这年初能带腕表的,无一不是万元户。
听到这话,军子一张脸立即变了色,满脸的心虚。
“四十二块五毛三,七斤肉票,十二斤粮票,欢哥……咱发了。”
不然没粮票,光有钱进供销社人家都不卖你,正所谓有票走遍天下,没票寸步难行。
即便叶欢再如何解释,军子也还是担惊受怕的,一起上一个劲儿的问着:“哥,你肯定没事儿?这如果出了事儿,咱俩说不定得去号子里蹲好些日子呢。”
“呵,好小子。”
等将近回村的时候,军子才敢把捂着口袋的手松开,从中取出一大把零钱,一张张当真的展开,一分一毛的数了五六遍。
“大马路啊……”蒋建军愣愣道。
农夫是没有粮票的,遵循插手个人劳动的“工分”,能够分得“口粮”,如果不敷吃,只能另想体例。
鸡叫三声,出产队就来人挨家挨户的喊着上工秋收。等日头到正中间了,就估摸着是吃午餐的时候了。
“欢哥,你猜多少钱?”军子笑得嘴都咧到后耳根了。
念叨完了,把钱整整齐齐的递给叶欢,倒是让他有些不测。
叶欢轻拍着军子肩膀,咧嘴笑了。
“哥,这但是投机倒把啊!如果被捅到公社里去,但是要被抓出来劳改的啊!”
“贵了点,四毛钱,行的话,给我五斤。”
叶欢一边说着,抓起一条最大的黄鳝晃了晃。
叶欢说着就用老秤把对方的篮子去了重,又从袋子里掐黄鳝送到篮子里,秤杆翘得老高。
“大姐,来几条,补虚劳、祛风湿、你看这多大一条条的。”
内心这么说,脸上却挂满了笑。“姐,开个秤,图个吉利,我多给你约半斤。”
“心动,但这些钱我不能拿。”
黄鳝泥鳅不成能卖出比猪肉代价高,这也是期间看法吧。
叶欢看动手里不幸吧唧的毛票子,实在没甚么干劲,叮嘱了两句,让军子守着。
地里葬着骸骨,也埋着黄金,还……藏着野心!
“得有二三十块钱吧。”叶欢随口对付道,不想打击军子的主动性。
军子也感慨,嘴里念念叨叨:“难怪爹整天念叨,要想不享福,爬出世产队;分开出产队,展翅更高飞。”
前面的买家都是琐细过来的,叶欢全都让军子出来算账,上秤,收钱。
“拉到县里去卖。”
“甚么价?”
叶欢从速占好位置,天渐渐的放亮,路上的行人垂垂多了,买菜的人也多了。
可不敢扯开嗓子叫卖,恐怕把管事儿的引来了,到时候扣个投机倒把罪,再让人给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