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他才看向顾倾歌。

“莫景鸿,我只问你,如有朝一日你甚么都想起来了,你可会悔怨?”

“短痛,总比长痛好。”

“非论是否还能想起畴昔,我都不会悔怨本日的决定,危难时,绾绾救我于水火,安然时,她伴我摆布,为我生儿育女,我感念她的拯救之恩,更深爱她的和顺小意,她是我心上的人,是我认定的人,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不会不要她,我不会负她,更不会悔怨。”

长枪在手,冷风烈烈,寒光横扫,碎裂苍穹,一柄银枪在顾倾歌手上,仿佛银龙破空而出,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破风卷雪,矫捷刚毅。

夜锦枭穿戴一身暗红色的锦袍,倚在临窗的软榻上,他推开了北面对街的窗,刚好能够看到承恩伯府的方向。远远地瞧着守倾苑里,顾倾歌一杆银枪势如破竹,行云流水,大杀四方,他都雅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深夜华灯还是,丝竹管弦声乱。

谁也伤不到她。

无影拎着酒壶,给夜锦枭倒酒,他也看到了顾倾歌的模样,他眉头舒展,小声叨叨。

“姑爷也真是的,就算是他都忘了,甚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也不该带着那女人过来,在蜜斯面前这么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他说的那些,都是些甚么屁话啊?当初,他对蜜斯说的,可比这好听多了,可成果呢?他如何就能都忘了?”

承恩伯府的莫景鸿返来了。

“分歧意?”

这一刻的顾倾歌,像是为本身套上了一层铠甲。

一听顾倾歌这话,如水连哭都顾不上了,她看着顾倾歌,连连点头。

顾倾歌的眼神太凌厉太冷冽,莫景鸿看着,毕竟是避开了她的目光。

“不会。”

“没事。”

可今时分歧昔日。

“如何没事?奴婢都懂。”

两个字,尽是笃定。

莫景鸿忘了,他没有错,孟绾绾不知情,更没有错。

看向顾倾歌,莫景鸿的神采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也更多了些恼意。

烈酒穿肠走胃,辛辣四起,夜锦枭仿佛不觉,他再次望向窗外,眸光沉沉。

但是她晓得,非论莫景鸿可否规复影象,是否悔怨,他们都回不去了。

“放心,我没想折磨本身,我只是想练练枪,沉着沉着,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

“承诺平生一世永不纳妾的是你,带了女人孩子返来的也是你,你一句忘了,十余年的相处成了空,承诺誓词尽归于尘,我不能有怨,就得甘心忍着受着被糟蹋着,才不算暴虐,是吗?”

如水说的,顾倾歌都懂。

不想再看莫景鸿,顾倾歌回身去了窗边上,她伸手,猛地将窗子推开。冷风卷着雪渣子往脸上扑,凉丝丝的,撞击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打湿了顾倾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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