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绾绾本来就提着的心,更多了几分不安。
“在顾倾歌大闹昭华公主府以后,夜锦枭转头就以我的名义,把那八个扬州瘦马,送给了几个奸佞小人,他们齐齐上折子参奏顾倾歌,为我鸣不平。”
“爹,我……”
“先给奸佞小人送瘦马,后他们就上折子为我出头,这叫甚么?这叫拉拢权势,叫结党营私,更别说还是她孟绾绾先大闹的镇国公府,顾倾歌肇事师出驰名,这些折子递到了皇上,那我就是恶人先告状。
听着这话,昭华公主蓦地想起来,许少安返来时的神采。
昭华公主眉头舒展,满脸迷惑,她想不通许少安这是如何了。
“啪!”
“绾绾……”
结婚多年,许少安还没这么冷酷过。
孟绾绾一个蠢货,自发得是,想清算顾倾歌不成,反而犯了大错,犯了皇上的忌讳,眼下闹成如许,他们只能把事情瞒死了,连点风声都不能透出去。
抿着唇,稍稍思忖半晌,昭华公主便叫了下人过来,让人去承恩伯府找孟绾绾。
靠近夜锦枭,那是找死。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有本领折腾顾倾歌,给顾家添堵,为你娘出气,也算你本事,我也高看你一眼,事情没办利索,那是考虑不周,可来日方长,我也不怪你。但我问你,你从万春牙行买的瘦马,是如何回事?那些人,你都送给了谁?”
结党营私,被皇上猜忌……
“不会多想?奉告皇上,那些瘦马不是送给那些小人的?然后你再奉告皇上,那些瘦马是用来送给夜锦枭的?你是嫌我们死得不敷快是吗?”
昭华公主意状,仓猝上前,搀扶住孟绾绾,将她搂在怀里。
“呵……”
可昭华公主却不免心疼。
“跪下。”
“少安,你这是做甚么?”
孟绾绾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惊骇返来被惩罚,被许少安这么一吼,她双腿发软,近乎是本能的,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哪怕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可她还是能感遭到,本身的膝盖磕得一阵阵泛疼。
“我是皇兄的亲mm,他是体味我的,我们不问政事,乃至鲜少在京,我们如何能够结党营私?必定是因为昨日的事,皇兄气不顺,才会多心的,必定是如许。转头我们奉告他,那些瘦马底子就不是送给那些小人的,他就不会多想了。”
听着这话,许少安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人,或许就不能心软。
“我晓得应当听娘的,去给顾倾歌伸谢,应当保全大局息事宁人,但是,一想到娘为了帮我求药,被顾倾歌热诚,还给她下跪,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我心疼娘,我内心为娘叫屈。顾倾歌折腾娘,一想到那画面,我就忍不住恨她,我就想抨击她,我一时情感上头,没顾虑很多,才闯出了这类大祸,都是我的错。娘,你罚我吧,我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