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眼睛瞪得老迈,她回应得笃定,没有涓滴踌躇。
约莫是心存疑窦,顾倾歌忽而感觉曾经的莫景鸿,也离她好远,在垂垂恍惚。
“跪下。”
“蜜斯保全着孝道,保全着礼数,心软手软,哪下得去手啊?”
好好的嫁过来,莫景鸿就南下出了事,好不轻易人返来了,又另娶新妻,成日的闹腾。
再开口,她语气嘲弄清冷。
或许,留给她心软手软的日子,并未几了。
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顾倾歌淡淡的笑笑。
顾倾歌听着周嬷嬷的话,眼底里微光闪动,“撞柱子死了?”
顾倾歌闻言,不但没跪,反而站直了身子。
“娘说我薄凉?我绝情?”
顾倾歌连续笑了好几声,以后,她直接去了椅子边上。
“是,”周嬷嬷也没瞒着,“来报信的人小远子也熟,特地刺探了一下,说是不堪罚跪受辱,想不开死了。”
莫景鸿搂着孟绾绾,坐在中间。
“顾倾歌,绾绾和你不一样,没经历过打打杀杀生存亡死那一套,她胆量小,见不得血腥,她被明书的死吓到了,她已经哭成如许了,你看不到?”
“心软手软?”
“孟绾绾,明书撞柱而死,你也感觉,是我逼死的她,是吗?”
解了披风扔给小远子,她独自落坐。
莫景鸿见状,将孟绾绾抱得更紧了些。
孟绾绾哭得梨花带雨,看到顾倾歌出去,她的眼泪更澎湃了,她紧紧地咬着唇,身子瑟缩颤抖,又恨又害怕。
“她就是涝成灾了也无妨,本日,她最多也就是动动嘴皮罢了,没机遇脱手的。当然,如果真闹到了要脱手的境地,那我本身来就是了,不至于再折腾大师伙儿了。”
那头可见要作妖,如果不提早筹办着,亏损可如何办?
明书死的值啊。
听着岳氏的话,顾倾歌语气戏谑,“娘的意义是,明书撞柱而死,是被我逼死的?”
“娘,儿媳犯了何错?为何要跪?”
碎月楼。
岳氏不满顾倾歌的语气,她忍不住怒骂。
闻声,孟绾绾埋头进莫景鸿的怀里,她手环绕着莫景鸿不放手。
顾倾歌到的时候,莫梁、岳氏都已经到了,坐在偏厅的主位上。
“别怕。”
“要不是你小题大做,罚人罚的那么重,她好端端的能寻了短见?好死不如赖活着,要不是被你磋磨得太惨了,她如何会走这一步?她人都没了,你还不知改过,你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是自小学了礼义廉耻的,一条性命没了,你还这般语气这般态度,你如何能薄凉绝情到这类境地?”
守倾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