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的将上卿伤口四周的衣服扯开,只剩下一小块凝固在伤口上的衣料,他看了一眼上卿,说道:“师父,我帮你措置伤口,有点疼,你忍着些。”
模糊间,远处纵横交叉的林中,有一抹红色的身影背对着他。
上卿蹙着眉,撇着嘴,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看起来好不成怜,宿年俄然有种好天轰隆的感受。
在宿年印象里,上卿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冷酷寡言的性子。
宿年醒来时,四周是富强的树林,林中满盈着浓浓的古朴气味。
“师……父?”
宿年抽了抽嘴角,对上卿道:“师父别怕,徒儿带你出去。”
但是说着说着,他发觉到不对劲,蓦地昂首,对上上卿的眸子。
这撒娇普通的腔调,让宿年手一抖,他惊奇地昂首,看着上卿。
想了想,宿年稳放心神,耐烦地说:“师父你忍着点。”
宿年扶额感喟,看来真的是傻了,这可如何办?
不,不会的。
宿年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着,带着寥寂和无法。
“师父,我是宿年啊,你熟谙我吗?”
他顾不得擦,慌镇静张的向林中跑去,听着妖兽的低吼,他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宿年俄然呼吸困难,固然上卿如许,有点……敬爱,但是他一时候,很不适应啊!!
“对,我是宿年,师父。”
宿年笑容凝固在嘴角,然后在他的谛视下,上卿抬起手指,戳了戳他嘴角,“宿年。”
上卿眨了一下眼睛,偏着头,打量着他,没有预猜中的气愤,也没有在魔域时见到的疏离,有的,是说不尽的茫然。
“师父。”上卿又反复道。
上卿还是呆呆的盯着他,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唔……疼。”
林中深处有野兽的嘶吼声传来,上卿神采一变,一把抓留宿年的袖子,惊骇的躲在他身后。
“嗯,师父。”
还是那张不食人间炊火的脸,长眉入鬓,眼眸如琉璃普通清澈见底,只不过,这双眼睛,不是他所熟谙的冷酷,而是带着苍茫。
莫非,变傻了?
但想到上卿醒了,定然会指责他魔修的事,宿年又丧了气。 他低着头,说:“师父,你醒了就好,魔修一事徒儿也是情非得已,我并非想坦白师父,我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和你说,你若要罚徒儿,徒儿愿凭师父措置,只求师父
“宿年。”上卿又唤了一声。
“宿年。”上卿嚅喏普通,像是小孩牙牙学语,反复着他的话。
宿年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更多的,是上卿这似哭非哭的神采,吓得他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