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清算桌椅,筹办回家。
“阿姐,再如许下去,我的讼书谋生都不好做了!”一身布裙,简朴绾了个木钗的薛轻裳轻声抱怨道,“本日才写了一份状纸,我这状师不会做不了了吧?”
外务司用心剥削份例,娘娘不得宠,连独一的小公主都给抢走了,她们湘竹宫的日子实在过的艰巨,前几日有人找上她,说是只要她给德喜做对食,今后外务司便不会再难堪湘竹宫。
“没……”
兼之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都已是及冠之年,各有才气,已在朝堂上崭露头角,皇上并不缺皇嗣,以是才这般不放在心上吧。
房门却突然被推开,程英站在门外,“圣上去了湘竹宫,宋妃娘娘跟前缺人,你还不快去服侍圣驾?”
湘竹宫的事到底还是传了出去,这宫里便没有不通风的墙,程英也被明宗帝再次召见,得了一番犒赏,乃至成心将他调出东厂,到御前服侍。
她前面说的很含混,大抵是怕极了,唇色都开端泛白,却还是扯着程英的衣袖。
只要阿芜晓得,那进忠早就被剁碎了,她那日出门晚,去给程英送新做的鞋袜,却不想撞见了……
经此一事,她私觉得与程英更靠近了,宋妃是个好主子,也念着程英的恩,便愈发隔三差五的让阿芜给程英送些吃的用的。
阿芜咬着唇,却不敢推拒,眼下是夏季,湘竹宫里却领不到炭例,领到的也是一些贱炭烧不着又尽是浓烟,宋妃娘娘这几年身子愈发不好了,一到夏季咳疾便会犯得短长,这几日宫里冷的短长,点了贱炭更是呛得娘娘整日咳,前些日子乃至咳出了血……
司礼监秉笔进忠不见了,宫里遍寻不到,枯井都翻遍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像是人间蒸发普通,有人说他悄悄出宫了,那几日他的确领了出宫的差事和令牌,但宫禁的侍卫说当日进忠曾回过宫,宫里流言纷繁,扯到了鬼怪之说,明宗帝非常忌讳这些,发落了很多人,这才止住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