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云薇的视野被姜嬷嬷挡住,没有瞥见云恬的行动。
何氏叮咛,“我身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替我将老夫人请归去!”
看着云恬一通指桑骂槐,把向来自视甚高的苏老夫人气得满身颤栗,何氏心中只觉痛快。
及时认错逞强,反而能借着苏老夫人打一出豪情牌。
云恬闻言惊奇转头,“祖母?如何是您啊!?”
“老夫人!?”姜嬷嬷慌了,身后的云恬却俄然伸手拽了她一把。
但是,此次何氏半步不让。
“要这么说的话,在外人眼中,云恬仍然是苏氏那贱妾所生,何谈认回?”
老太婆如果然出点甚么事,她确切不好交代,但是……
何氏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遇,“来人!”
姜嬷嬷闻声上前。
这会儿亲身看望正在月子里的何氏,除非是有十万孔殷的事,万不得已而为之。
这话明摆着骂苏老夫人和云薇另故意胸不轨,用心为之。
苏老夫人不耐烦,“都是嫡出,有甚么不一样?”
苏老夫人不依不饶,“何氏,你这是违逆不孝!”
她还从未听过何氏说话的声线如此锋利,“这十七年,莫非恬恬还不敷委曲吗?!”
她冒死压在嘴角上扬的弧度,那里另有甚么悲伤难过。
她向来心高气傲,仗着对承恩侯的教养之恩,年青时也没少磋磨儿媳何氏。
何氏深吸口气,语气不卑不亢,“她违逆不孝,婆母尚且护着她,非要我将她认作嫡女,恶心我膈应我,既如此,我便学她违逆不孝一次,又有何妨!”
她迎着苏老夫人不满的视野,行动对付地福了福身,“方才我在外头听了一耳朵,还觉得是哪个不长眼的老刁奴,仗着祖母的仁慈,狐假虎威,欺负母亲呢!”
她全然没想到,入门二十余年晨昏定省,对她自始至终恭敬有礼的何氏,为了一个云恬,敢这么对她!
这回,真没了动静。
她又看向何氏,“母亲,祖母如果在清心园出了事,父亲见怪下来我们都接受不起,您快跟祖母服个软吧?”
姜嬷嬷赶紧扶起苏老夫人,半推半请地将人往外带,“老夫人慢些,夫人方才产下六公子,身材衰弱,待她出了月子,定会亲往慈恩苑,给您存候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