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欲言又止。
承恩侯面无神采听完。
“家主这么难当,老子不当总行了吧?!”
不管如何着,也得撑到世子病愈,亲身来提婚事。
并且,苏氏当年做这些事,固然没有奉告她真相,可多多极少也借了她这个姑母的势,难保云恬不会连她这个祖母一并恨上。
“姨娘自那天挨了杖责后,就一向卧床不起,身边得力的陈嬷嬷又死了,恰好我白日里又被何氏罚抄佛经,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苏老夫人横眉瞋目,要不是体力还未复原,大抵要直接找承恩侯佳耦辩个是非了。
半夜,暗淡的寝室内,满盈着浓厚的苦药味。
想到受伤的承恩侯,苏老夫人端倪微沉,“你父亲,他敢承诺?”
如此也好,免得老太婆念着云恬的恩典,不肯替她做主。
奥妙从苏氏自个儿嘴里透暴露来的,要怪,也只能怪她本身!
待桂嬷嬷人一走,代价连城的药盅被砸出哐当脆响。
翌日一大早,苏老夫人就差桂嬷嬷送了口信给承恩侯,挑明她毫分歧意换亲之事。
没点鬼用!
“请侯爷息怒,寺里不收趴着的和尚……”
“父亲倒是还未承诺,但是孙女方才来慈恩苑的时候传闻……”
“薇丫头,你是不是不耐烦服侍我了?”苏老夫人年青时就是苏姨娘那一挂的白莲花出身,现在老了,惯用的伎俩还是那几招。
踩过碎瓷,陈寅安闲端来一个新药盅。
“你说她要换亲?”苏老夫人震惊抬眼,“谁给她的胆量?!”
迟迟等不到回应,她又急喊了两声,“快,快把尿盆端来……”
慈恩苑那帮见风使舵的婆子,常日里总在老太婆跟前闲逛,真出了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但不管如何说,苏氏都是她的表侄女,苏氏所生的孩儿,与她在血脉上更靠近。
“多谢祖母疼惜......”
“为了服侍祖母,孙女可连姨娘屋里都没去……也不知她如何样了……”
苏老夫人动容不已,“你放心,你是祖母捧在手心长大的,祖母毫不容何氏委曲了你。”
“堂堂侯府主母,竟然能说出这类荒唐的话来!”
死老太婆,好不轻易说动她出面,一点儿好处没沾上就躺平了。
“薇丫头,你说你姨娘病了,如何不请大夫呀?我瞧那女大夫就挺短长的,让她过府给你姨娘治一治。”
云薇坐在小榻上,捂着鼻子冷眼瞧着床上打呼声震天价响的苏老夫人,暴露不耐烦的讨厌之色。
“混账!”苏老夫人勃然大怒,“何氏如何生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