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自发带上挖苦,“你觉得,除了我,另有谁情愿下水救你!”
见他似有踌躇,云恬又道,“实在,我与萧大人的事想必世子也传闻过。”
攥着他衣袖的手,如有似无轻抖两下。
“云大蜜斯善解人意,定能早日觅得佳婿。”
两人立于水上茶馆,迎着更加凛冽的河风相互对峙。
俄然用力往下一刺。
“让蜜斯吃惊,实是禛玉的不对。”裴远廷垂眼,率先结束了这场比武。
云砚之看到她的视野落在萧羽身上,慢声道,“他二妹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
是啊……
无尽黑暗中,云恬整小我如置身寒潭。
他笑朝她伸手,“长缨,快把手给我。”
同时映入视线的,另有云砚之阴翳的神采。
她吃紧伸脱手臂握住他暖和的掌心,“你终究来救我了……”
“这……”裴远廷眼底有些惊奇,似是没想到方才还因为被他婉拒而哭哭啼啼的云恬,竟然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现在才问这话,是不是迟了些?”云砚之口气寂然,面露厉色。
提及云薇,云砚之眸色又沉一分。
“云大蜜斯感觉如何?”裴远廷仍然是一副温雅如玉,衣袂整齐的端方君子模样。
那人明显看到她求救了,却无动于衷。
沉冷严厉的低喝声钻进耳膜,云恬在恍忽中睁眼。
可她的唇角刚往上扬,却见面前的裴远廷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裴远廷言之凿凿,实在,不过就是不肯与云恬沾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罢了。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们两个是如何落水的?”
“当然是你的不对!”
“不会拍浮,还敢跟素昧平生的人坐船,嗯?”云砚之眸底又冷了几分。
她现在地点的处所,是裴远廷订下的阿谁雅间。窗台别传来花船鸣笛声,很多被救上来的人都一身狼狈疾步上船。
若没有云砚之,现在盖着白布躺在那的,便是她了。
“想必因为我的事,世子也很长光阴未曾见到mm了吧?”
浸泡她下半身的河水渐突变得通红。
云恬这才发明,身上不知甚么时候披着他的外袍。
目光交碰,如同火花四溅。
云恬轻笑,“呈世子吉言。”
一场嘉会,成了灾厄。
云恬方才勾起唇角,却又听他补了一句,“你在承恩侯府足足十七年才学会,还是蠢了点。”
本来热烈的灯会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不测提早结束,茶馆高低一片沉寂,时不时还异化几声死去的落水者亲眷嚎啕的哭声。
不知游了多久,那一处亮光变幻成裴远廷那张温润如玉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