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云砚之突然沉下眼,“如何,杜尚书是怕你女儿年纪悄悄就守寡?”

云砚之回到侯府,已是日上三竿。

“……”

茱萸瞧见他,游移着道,“裴世子来了,说是有要事与大蜜斯商讨。”

杜原深吁了口气,寂然坐到木凳上,“救下就好,救下就好。”

云砚之轻而易举地威慑住他,啜了口茶撇开眼,“还望杜尚书想清楚再回话,起码在我看来,做这笔买卖,对杜家来讲,稳赚不赔。”

啪一声。

“杜尚书保重身材。”云砚之适时扶了他一把,才让他不至于栽倒在地上。

她女儿毁了夏夏,那老东西竟然随便推了个姨娘出来顶罪,就轻而易举翻篇了!

他也想过要顶着压力庇佑夏夏,但是就算将她嫁出去,大抵也只能是那几个一心想要攀附他杜家的豪门后辈……

“老爷……”管事仓促跑了,面色惶恐,“老爷,蜜斯得知落罪的是东方府的姨娘,一气之下,闹着要吊颈他杀!”

即便皇上真的英年早逝,后宫妃嫔都是能够请旨离宫,回府保养天年的,到时候夏夏以太妃之尊回府,也无人敢说甚么,还能名正言顺留在杜家……

仿佛想起早朝后对承恩侯放的那些狠话,他有些难堪地开口,“让云将军见笑了……”

他没有回咖南院,直接去了月吟居。

若不送,族里不免要有人质疑他这个家主的威望,今后杜氏一族的女子,也会因她的不洁而遭人诟病。

“老爷放心,还好屋里的丫环发明得及时,救下来了!”

下一瞬,两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垂眼。

于湛与她一起守在门外的时候,嘴里还唠叨了几句,恰好被她闻声。

本身一个户部尚书,能为天子的安危费甚么心?

杜原神采骤沉,“既然如此,云将军还到这儿来做甚么?”

他的夏夏都已经身败名裂,想要嫁入高门是不成能的,

西山猎场守备由东方怀远全权卖力。

皇上只说与东方家划清边界,可没说要与太后分裂。

杜原拿着杯盏的手一僵。

不远处,紫陌和青湮互视一眼,想起蜜斯今早上返来,脖颈上那些含混的红痕。

平复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云砚之身上。

云砚之神采严厉点头,“此事本就是东方悠悠操心设想,冲着我嫡妹云恬来的,杜蜜斯也是遭了池鱼之殃。”

至于东方家。

作为簪缨世家,出了如许的事,本该绞了头发送去尼姑庵,青灯古佛长伴平生。

他还觉得云砚之要劝服他一起对于东方家。

杜原的确是在衡量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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