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已经不再是阿谁能够肆意妄为的慕长缨。
“她戳穿我们的出身,定是看清了萧家人的真脸孔,这才孤注一掷,非要抢回嫡女的身份!”
“不尝尝,安知不能?”云恬立在他跟前,视野落到他手上的酒瓶,“本日便厚着脸皮跟三哥讨一壶,可好?”
又道,“像你这类从小养在药罐子里的闺阁女子,又安知美酒香醇,得之,乃人生一大乐事。”
现在,她和云恬更调身份的事在府上都已经传开了,万一鼓吹出去,世子昏倒不醒天然没能替她说好话。
若让肃王妃从别人嘴里晓得她只不过是个庶女,好不轻易挣来的婚事,又要突生变故!
他有些诧然抬眼,“你能喝?”
房门别传来熟谙的声音。
还觉得祖母能帮她一把,没想到,云恬请了花神医,愣是把祖母救醒了。
她有些烦恼地将手中的笔丢到地上。
砰一声!
来承恩侯府十三年,他对这个从小得了心疾的庶妹几近没有印象,可这两日寥寥数面,云恬却让他映象深切。
真亏何氏想得出来!
见状,云砚之面上安静,眼里却似有说不出的绝望。
劈面而来的夜风带着淡淡的酒气,让云恬蹙眉。
她劈面朝他走去,没有戳穿他,“听三哥这么说,我不尝上一口,这辈子,倒像白活了一场似的。”
她一向担忧,不知十万慕家军惨死青云关后,剩下的慕家军如何了。
“所谓的心高气傲,在泼天繁华之前,能值几斤几两?归正,机遇我已经给了他,他若真舍得下,我倒还要对他刮目相看几分。”
……
“大蜜斯息怒,侯爷仿佛还没表态,就算侯爷被说动,老夫人那边也定然不会同意的!”
她瞥见来人的身影,喊了声,“出去。”
明显是怒意未平。
“何氏,她竟敢——”云薇气得咬牙切齿,满身颤栗。
如许的云砚之,她曾在三年前见过一次。
或许彻夜,能从半醉的云砚之嘴里问到答案。
他常日表情沉闷的时候,莫非也跟她一样,喜好荡秋千吗?
“这病秧子到底为甚么俄然就转性了?”
云薇想了半天,愣是没考虑出甚么可用的信息来。
“混账!”云薇一巴掌砸在桌上,似还不敷以泄愤,手一挥,桌上的茶盏瓷壶刹时落地!
“父亲同意了没有?”她迫不及待诘问。
不可……她决不能让这事产生!
稀里哗啦的脆响,飞瓷四溅。
没想到,第二次见,倒是以云恬的身份。
她清楚记得,云砚之三年前初入军中,有一夜曾因贪酒几乎变成大祸,自那今后,他向父亲立过誓不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