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云家要换人,推测母亲会发怒,过来劝一劝。”
这让她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一声脆响。
裴远廷将手中茶盏放在几上,力道稍重,脸上却云淡风轻。
一两茶叶,代价令媛。
“你先退下吧。”
肃王妃看向神采惨白,路都走不稳的年青男人,“你不好幸亏院子里歇着,出来干甚么?”
“母亲放心,儿子会让云大蜜斯知难而退的。”
她感觉本身快被儿子整疯了。
恰是肃王世子,裴远廷,字禛玉。
至今也还没闹明白,这云薇不是跟慕长缨情同姐妹吗,到底甚么时候把她家禛玉的魂儿给勾走的?
固然她也乐见禛玉与慕家抛清干系,可没想到,云薇竟然是庶出!
不过今后,她还得提示表姐,更加谨慎些才行。
肃王妃终究沉默。
“那行啊,归正都是云家嫡女,只要你情愿尽快添个孙儿,我倒是无所谓的。”
“劝?”肃王妃抬眼看他,难以置信道,“昏倒之前喊着非云薇不娶的,莫非不是你?现在你来劝我,你想劝我应下甚么?”
肃王妃冷眼看着传话的管事,精美的妆包庇隐有一丝崩裂感。
与之比拟,劈面的云砚之就淡定很多,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脸上偶尔暴露一抹赞叹,夸上一句,“好茶。”
他感激地叩首,“去世子开恩,老奴先告别。”
寒山萃,又被誉为北疆寒茶之最。
管事抬眼看去,内门处一个俊朗的男人扶着小厮徐行走入清晖堂。
母子俩明面上母慈子孝,实际上……
十九年前先帝病逝,靖王惨死,年仅十四岁的献王顺理成章担当大统,封号献帝。
……
本日的他一身素袍,绶带束腰,纵使受了伤,可只要站在那边,仿佛有一束光打在身上,病弱而矜贵的气质,温润如玉,极具存在感。
“怕。”
如果她说不怕的话,是不是更奇特了。
“这事儿母妃就别管了,总之,儿子不会丢了肃王府的颜面。”
肃王府,清晖堂正厅。
辰时已过大半。
如云砚之所料,翌日,承恩侯就遣人答复了肃王府。
骨节清楚的手掌端起茶盏,润了润喉,方道,“除了云薇,我不会与其别人订婚。”
月吟居一室喧闹,氛围诡异。
裴远廷点头轻笑,“他但是我将来的连襟。若一壶寒山萃,能让我俩都得偿所愿,也算物超所值了。”
她揉着模糊作痛的太阳穴,“莫非,你还想让一个庶女当肃王世子妃不成?是不是想气死我?!”
“你倒是实诚。”云砚之移开眼,身上被核阅的紧绷感随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