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日上了粉黛，两腮抹了两圈圆圆的胭脂红，眼皮轻敷了一层淡淡的黄彩，眉黛描得乌黑如墨。
婢女也愣了，“仙……世子，我家蜜斯尚未婚配，怎可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她的眼眸潋滟，睁得大大的，内里尽是惶恐失措，神采也惨白了几分。
上京民风开通，却绝对不答应妖物作怪。
“昭文，备马，送林蜜斯去善医堂。”
他叮咛，“将你家蜜斯放平，衣领松开一些，头部尽量后仰向外偏，以防她呼吸不畅。”
内里一辆马车坏了，一个女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恩师在中间看着，俄然道，“那位是左丞府的林女人。”
本觉得云桢清为了救人会持续下去，可没想到他闻声竟真的收了手，对婢女说，“是有不当，那你来。”
回程到一半时，恩师坐在马车上，看到内里的楼阁，说想邀云桢清共进晚餐。
云桢清脑海里俄然想到一句话。
他到的时候，林玉蝉已经醒了，由婢女扶着正往外走。
云桢清说，“我从未让你等过我。”
她提着一只食盒递过来，“世子，你的东西……”
话音未落，林玉蝉微微一愣，目光与站在门后的唐玉笺对上，仿佛看到了甚么极其可骇的东西。
随后说，“是府上的挂饰，挂在门后好久了，女人大抵看错了。”
两人相顾无言，终究是唐玉笺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野。
话音落下，女人的眼睛垂得更低。
脑中想到昭文说的他曾将第一楼的厨子聘回了府上，想必是喜好第一楼的口味。
她只是一时健忘了，云桢清已经将她健忘了的这件事。
她这么晚还在门口，是在等他，或许她脸上这略有些奇特的妆容，是为他而画的。
瞥见他，轻柔出声，“让世子见笑了。”
唐玉笺也站在门后，和云桢清面对着面。
“你是……”
即便是云桢清平素不谙熟女子妆容之道，也觉她这般打扮非常古怪。
听到这句话，唐玉笺一下愣住了。
云桢清皱眉。
那双大眼睛如许看着他，俄然让他喉中感到干涩。
如许想着，嘴上不知说出了甚么，恩师听到便觉得他同意了，欣然下了马车。
“京外酒楼那晚的……”
林玉蝉已经过家仆陪着送去医馆，云桢清转过身从门后走出，筹办分开。
云桢清一愣，昂首看去，竟看到了第一楼。
林玉蝉身后跟来的婢女见状，仓猝上前扶住她，惊呼一声，“蜜斯！”
随后，又对仓促赶来的云府婢女叮咛道，“你为林蜜斯轻掐虎口与人中，如果林蜜斯夙来安康，之前没有甚么大病，略加疼痛刺激，或许能令她半晌间复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