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模糊传来几声冷斥,“擅离职守”、“自行赔罪”等字眼利刃般划破氛围,直刺得民气底阵阵发寒。
她思考着如何装不幸,不然憋气酝酿点眼泪出来。
氛围斯须之间变得有些古怪,让人不敢开口说话。烛钰正在思虑是不是小妖怪做了甚么事,惹得师尊不悦,却感遭到袖子被悄悄拉了拉。
烛钰又昂首向不远处看了一眼,遥遥行了个礼,随后带着唐玉笺一步踏出了灵霄殿。
值夜的下仙此生第一次踏入内门,进了金光殿,得见天族太子天颜,倒是因为渎职懒惰被太子殿下亲身治了重罪,他既惊又惧,还不得不叩首谢恩。
女人低着头,目光落在本身踩在雾气中的脚上,声音安静得听不出任何情感,“没喊过,你听错了吧。”
看到天青色袖口上攥着的纤细手指,烛钰到唇边的‘猖獗’并没有说出口,表情莫名和缓了很多。
他思路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到妖怪抬着一双红红的猫眼,小声对他说,“殿下,我们能不能先走啊?”
他手中空无一物,心口也似缺了一块,留下一片空缺。
云顶之上的灵霄殿,是玉珩仙君起居的处所。
烛钰踏过无瑕白玉堆砌而成的高雅廊桥,一起走向仙殿。
毕竟玉华门已经是无极仙域的最外缘,能被放逐到此处的,大多是些没甚么来头的人物,即便被上仙带走,世人也只会当作平常事。
妖怪抿着唇,不再说话。
竟然连有人靠近都毫无发觉,这景象实在有些古怪。
走出殿门,有人肃立在玉桥之上,垂眸凝睇一株兰草。
他们的这个行动,仿佛在说悄悄话。
可怪就怪在,此次被拖走的人不但有人来寻,还是最顶头上那位亲身来找。
身后的廊桥上跟着着几个低眉扎眼的仙仆,不敢进大殿,躬身哈腰在内里候着。
半晌后,又有人出去。
染着白霜的仙树向下垂着颀长剔透的枝条,花影错落,暗处暗香,无云的苍穹之下挂着一抹剪月,水榭流觞无不精美华丽,冷香满盈。
烛钰眼皮高耸一跳,心中涌起一股古怪。
玉珩仙君淡声说。
偌大的玉殿跟着温馨下来。
大殿中满盈着氤氲的仙雾与淡淡寒霜。
他起家,掠过跪地的仙仆,一脚踏入阵法,瞬息呈现在太虚门。
他的师尊站在小妖怪面前,手指微微抬起又停在半空,像是想要做某个行动,却又感觉不当,悬在那边,踌躇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