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她了？”
只是太一不聿这些含混不清的话，让唐玉笺又想起了一件事。
太一不聿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拢去，暴露雌雄莫辨的脸庞。
唐玉笺开口。
太一不聿弯了弯眼睛，声音里带上了不明的笑意，“不奉告你。”
“说有甚么用呢？”
身影苗条高挑，背对着他。
他只是极乐画舫上一个命途多舛的妖奴。
“这不是虺蛇，是青蛇。”
暴露内里装着的灰青色妖丹。
太一不聿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你这颗妖丹快化蛟了，可惜，晚剖出一些会更有效。”
耳边很久没传来声音。
唐玉笺眼中闪现出猜疑。
何况，她是被神仙点化后才附体到卷轴之上的，为了禁止卷轴易引邪祟的体质，在眼中点了朱砂辟邪。
“太一家主，本来是女子吗？”
太一不聿很久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俄然嘴角暴露一丝笑意。
手指颤抖着，攥着那颗妖丹。
太一不聿的面色沉了下来，面无神采地踏回阁楼。
唐玉笺的神采窜改有些奇特，另有一点茫然。
明显没说甚么。
唐玉笺顿了顿，正色地看向她。
话是如许问，可太一不聿神情安静，仿佛传闻过她的名字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红色的布料在水中浮动，纤细白净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细绳，上面连着薄纱缝成的小袋子，被水一泡变成了半透明。
太一洚在雾隐山仙宫时跟她说过，太一不聿，是太一氏族天脉的家主，生来便是一具美人骨，画技入迷入化，不管画凶兽还是美人，向来不画眼睛。
太一不聿似笑非笑地回望对方，“是吗？可我甚么都没做。”
唐玉笺眉头迟缓拢在一起。
太一不聿笑了笑，手指不知何时又一次扣住唐玉笺的后颈。
周遭的氛围仿佛都冷凝了，连花瓣上都固结着薄薄的冰霜。
“是啊，我熟谙你呢。”美人垂着眼，睫毛稠密如羽，唇瓣也格外嫣红，像是初绽海棠，“倒是你，将我害得这么惨……竟然说忘就忘了，啧。”
贴着心口，随身挂着。
他声音毫无起伏，仿若固结冰霜，“你本日为何会去温泉水潭？”
……好可骇的人。
妖怪不再泡了，从水里爬出来，红着眼皮抓住外衫仓猝套在身上，赤着脚就往外走。
“你如何了？”太一不聿问。
“太子殿下，半月前我去寻过一次殿下，有急事相告，却发明殿下闭门不出，还在某处不起眼的天井内结了锁仙阵。现在看来，本来殿下当时是和她在一起啊。”
妖怪对他没有防备，只穿戴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