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她能看清他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纤细的鳞片纹路。
他的手垂在一侧,手指白得近乎透明,与乌黑的蛇身构成光鲜对比。
她避重就轻,“不管你变成甚么模样,你始终是你。只要不做好事,我们还是朋友。”
仔细心细地看他现在这张脸。
“已经没了。”
有些话想问,到嘴边,却没有开口。
唐玉笺点头,语气带着安抚意味,“没有,我只是不风俗与人那么靠近。”
她叹了口气,“跟你又没干系。”
唐玉笺在黑暗中摸索着,寻觅出口。
璧奴当即焦急地问,“小玉是不是怪我这么多年没去找你?”
璧奴曾是倌儿的命,在南风馆邃密保养着,因为模样标致,没少受追捧。
唐玉笺平复呼吸,后背残留着一层盗汗。
仿佛因为这一句话就要哭。
黑暗中,只听得蛇身微微扭动的窸窣声,跟着一声轻微的“噗呲”响,再无动静。
不知走了多久,头顶俄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甚么东西在爬动。
神采长久扭曲一瞬,透出股不加粉饰的妒忌,“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剖出妖丹给小玉看看,定是就不会认错了。”
就在此时,一只惨白的手敏捷伸来,掐住了蛇的七寸。
唐玉笺按住他的肩膀,“别动,我看看你。”
璧奴看起来虚衰弱弱的,却始终式微下半步。
“我现在眼睛好了,面貌该当也比之前都雅了很多,小玉……你感觉我现在的模样如何?”
还未看清,一阵腥气袭来,有甚么东西从高处爬升而下,直逼她的面门。
眼睫颤抖,似是难意抵当她的目光,睫毛轻颤的垂下,眼尾渐渐飞上红晕。
没过量久,他伸出一只手,悄悄牵住了唐玉笺的袖子。
璧奴温馨的跟在她前面,法度迟缓。
她放轻了声音说,“你如果惊骇,就在前面渐渐跟着吧,我找到路了返来接你也行。”
唐玉笺点头,“没有啊。”
她微微蹙眉,“你现在的模样,仿佛和之前不太一样。”
“你对不起甚么?”说完这话,唐玉笺想起璧奴是青蛇成精。
终究,又一次走到某个眼熟的烧毁院落。
说完抬手,想要替她擦去额头沾上的薄灰,却在靠近她的刹时被她偏头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