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那双击碎了兔倌咽喉的手指,现在正轻柔拂过她的眼尾,唐玉笺嗅到了令人胆怯的血腥味,俄然想到,长离昏倒这些日子,琼楼并未点香。
苗条的指尖勾着衣衿,发明她衣服上的系带松开了,亵衣洁净,没有染上太多卑贱的脂粉香。
她惴惴不安,气若游丝。
兔妖的头颅将近从涌血的脖颈上断裂,高挑的身躯如破布般跌倒在地,不竭有血水从青衣下涌出来,伸展了一地。
“嘘。”
他有很多话要讲,有很多怨气要宣泄,可兔倌穷极平生在恨,换来的只要路过他身侧时,长离蹙眉,“甚么东西在吵?”
兔倌尚未死去,破裂腐败的喉咙间收回古怪的呼声。
他仔细心细养在琼楼了,不舍得有一丝磕碰的珍宝,不听话的跑出去一圈,返来就受伤了。
另一半爬上猩红的纹络,状若修罗。
唐玉笺的瞳孔因惶恐而急剧收缩。
长离转过身,只暴露半张脸
无端地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兔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长离捂住她的眼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淡然的高出过地上的血迹,抱着她分开。
在他眼中全部画舫都若无物,若不是将纸妖挟持过来,他乃至不会踏足这里。
唐玉笺又一次喊他时,被他打断。
长离没有固执于她的答复,垂眸细心查抄她的环境。
以及爱而不得。
唐玉笺认识到长离的影象仿佛少了一截。
唐玉笺听到极其诡异的破裂声,后颈发凉,眼睛不受节制地向下看去,却被一只手挡住视野。
除了鞋底那一点踩上的血迹,长离的手是那样洁净,指尖透着极淡的粉,不染灰尘。
宽广的雕花木门在庞大的力量下裂成了两段,黄花梨木的桌子碎成齑粉,茶盏玉器破裂一地。
“受伤了。”他声音很轻。
长离一眨不眨地凝着唐玉笺,从假货一样的病笃小倌身上踩过,鞋底染了血,不洁的肮脏感让他蹙眉。
“阿玉,你在这里做甚么?”
她身上的妖气很微小,微小到像一捧随时会被吹散的烟,手指在皮肤上流连,一起向下,停在膝盖上。
虚真假实的火光映出妖异惑人的脸,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森冷的戾气。
长离将她往怀里压一压,掌心按在她的后脑,迫使她埋头在温热的肩窝里,
视野向上,看到青衣人影站在兔倌面前,背对着她。
明显他从中作歹,手腕用尽,出现了些许风波。可到头来连在他眼中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路边的蝼蚁或是灰尘。
“阿玉,没事了,不怕。”
指骨挤压在一起,将近裂开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