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赵芸低低道:“殿下有恩于臣女，是以臣女好久之前就认定了您，佛前发愿，今后定要在您身边好生奉养……”
荣锦却一把将他推开，蹲在几个乞丐面前，用旁人听不懂的话，与他们扳谈了起来，半晌以后站起了身来，叮咛道:“给他们些银子，车上有吃食，都分给他们。”
她羞怯地垂下了头去:“许是诚恳打动了彼苍，让臣女以赵家之女的身份来到了您面前，这真是臣女吃斋念佛的福报。”
“恰是。”她望住李晟的双眼，嗓音温和:“臣女幼时走失，流落江浙，幸为殿下所救，而后被父亲认出，接回了府中。”
是日，荣锦从宫中返来，因与天子有些争论，心气不顺，坐在马车里生闷气。
数九寒天，端阳王城当中不知何时涌进了一批外族之人，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没人听得懂他们说的话，每日都在街边乞讨。
合法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口处呈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走了出去，世人皆被她的仙颜震惊，不自发让开一条路。
李晟看着她，一字一顿:“既然是你，本殿下也就少费些口舌。和安县主是本殿下放在心上的人，其他旁人都是过眼云烟，你就别再刚强了。”
“哦？”赵芸缓缓暴露一个笑容:“殿下便能够包管，您查出来的时候，和安县主还好端端活着？事关严峻，您还是多考虑一番为好……”
“李菖……”她神情淡然:“他还真是半点都不放松……”瞧了瞧一旁惊骇的东胡流民，她朗声道:“将这些人放了。”
李晟打量了她一番，随即道:“既然如此，那便好生在赵府度日，为何要来此处？”萧贵妃皱眉道:“晟儿，你如何同女人家说话这般生硬？”
车夫被她骂的唯唯诺诺，回禀道:“公主，前头有几个乞丐拦住了路，小人这就去摒挡。”
侍卫低低道:“荣锦公主，这些只是流民，蝼蚁普通，您为何非要为了这些人与殿下难堪？”
“你是在说梦话？”李晟面色不豫道:“你说的这些，莫非本殿下本身查不出来？”
侍婢见她面色沉重，略一思考，想到荣锦曾经和亲东胡，这些人说不定便是东胡人，因而立即拿出了银子，分给了几个乞丐。
侍卫面无神采地拱手道:“部属受命行事，如有获咎公主之处，还请公主意谅。”“叫李菖出来！”荣锦面色通红，看着一旁瑟缩的东胡人，又是愤恚又是肉痛:“世人不是都说他夙来心善又仁义吗？那他为何不肯帮这些人？就会做些虚套子，利用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