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菖靠在椅子上不再开口,台上之人纤腰欲折,如一只飞舞的蝶,身形一转,终究停了下来,对台下行了一礼,随后退了下去。
锣鼓声起,伶人缓缓行至台中,唱得都是老掉牙的曲目,李菖百无聊赖地坐着,低头饮茶,时不时与秦佟说两句,一曲结束,台下响起了一阵喝采声,李菖勉强拥戴着拍了鼓掌,下一出便收场了,他有些不耐,正想寻个借口分开,却发觉那台上的旦角有些眼熟,仿佛在那里见过普通……
她考虑半晌,淡然开口道:“你出去。”女童回声而动,屋中尽是熏人的香气,陈露坐在妆台之前梳着头发,女童看着她道:“女人,秦大人要班主送您畴昔。”
他俄然抬高了嗓音道:“不过这也没甚么,秦大人方才来了,说要将你送给五殿下,亲手将你送畴昔,倒也不错。”
李菖听了他的话,面色也垂垂沉了下来,台上的伶人不管是身材还是脸盘都像极了陈露,更何况如果细心论起来,陈露若做的事当中,登台唱戏也算不上离谱了。秦佟见二人一向在说着甚么,并且李菖的面色更加不善,因而凑了过来道:“殿下,您这是如何了?但是这戏有甚么不当?”
她犹疑着走上前去,打量了半晌,谨慎翼翼翻开了他面上的帕子,王承安双目瞪得如铜铃普通,已经没了声气。
“秦大人不必多礼。”李菖虚虚扶了他一把,面色平和道:“本日是您的生辰,本殿下方才有些事,故而来迟了,还望秦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她俄然侧过了身子,还未卸去的妆容衬得她鬼怪普通,陈露面上未见愁色,反倒是一派安静,低声道:“班主筹算将我送出去?”
陈露沉着脸不语,撩开帘子便走了出来,王承安跟了出去,行至她身后,从她头上拿掉一只珠钗,非常可惜道:“本觉得还会瞥见你们当场相认的好戏,真是绝望,你费经心机所嫁的夫君,竟认不出来你,可悲啊……”
陈露被他掐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不竭搅动着匕首,戏服之上都是淋漓的血迹,王承安青筋暴起,拼尽尽力挥了她一巴掌,陈露的发髻散落,一绺头发垂了下来,被血迹黏在了面上,她捂住脖颈喘气着,现在,一向挣扎着的王承安却不再转动……
“并非如此。”李菖指着台上的人道:“只是本殿下瞧着这伶人有些熟谙,待她下了台,秦大人将她留下,本殿下有话要问。”秦佟一怔,随后看向了那娇媚可儿的旦角,顿时了然:“殿下放心,臣定会摒挡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