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瞪着眼看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李晟面庞蕉萃,目光却格外亮,死死盯住了那扇门。不知过了多久,老妇人也分开了,他却仍旧站得笔挺,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
李晟浑身都湿透了,另有水珠沿着脸颊滴下来,二人对视好久,他终究开口道:“不管你在那边,我老是有体例找到你的。”
“初芮遥!”李晟俄然唤了她的名字,目光灼灼道:“不过是染了时疫,你便这般将本身放逐荒漠,放弃了统统器重你的人?你有何权力替我挑选?我情愿陪着你,放弃皇子的职位,乃至放弃性命,李晟甘之如饴,但我更但愿你能与我,与你所珍惜的人一同留在此人间。如果你情愿信赖我,便将门翻开。”
闻声她的声音,李晟只觉浑身一震,本来她当真在此处!他立即道:“我不会分开,和安,你将门翻开,我有话同你说。”
她微微阖上了眼,没有开口,手指却捏住了锦被,对峙好久,雨却涓滴没有停歇之意,雷声乍响,初芮遥终是撑着起了身,在绿荷的搀扶之下来到门前,低声道:“殿下归去吧。”
里间却无人回应,老妇人对他道:“这屋里当真没有您所说的人,您快归去吧!如果您再不走,老身便只能唤人了!”
里间,初芮遥躺在床榻之上,听着他的字字句句,只觉心中一阵疼痛,好久未见,她对李晟的驰念虽未宣之于口,但这几日不管是浑沌还是腐败之时,她没有一刻不在思念李晟,现在闻声他的声音,手指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绿荷立在外间,焦心肠看着她道:“郡主,此处如此偏僻,七殿下该是费尽了心力才寻过来的,您便当真忍心不见他吗?”
李晟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却仍旧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前,反问道:“和安,以往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你我都走了过来,当初我身陷楼兰,统统人都觉得我死了,棺椁都抬了归去,是你将我从楼兰王城里带了出来,你坚信我不会弃了你,我也一样坚信,你我之间的豪情,莫非一句两两相忘就能告终吗?”
四周一片风雨声,听来格外萧瑟,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究缓缓被人推开,李晟抬眼望去,只见初芮遥立在门前,面庞肥胖,月红色长袍轻柔挂在她身上,却格外广大,她一步步走了出来,眼眶微红:“殿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她俄然咳了起来,用帕子捂住了口,没有发作声响来,绿荷看得一阵心悸,终是没有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