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俞茫然展开眼睛,却瞧见了萧朗的面孔,只觉得是又发了梦,楞楞看着他不语,萧朗与铁寒开了牢门,大步踏了出去,缓缓扶起他道:“张院正,你可还能走动?”
未几时,几人便来到了天牢之前,远远瞧了瞧保卫,铁寒上前道:“国公爷,保卫这般森严,我们只怕是进不去。”
“张院正……”
“张蜜斯还请国公爷亲身顾问。”李晟慎重道:“我们都在此处,等着您返来。”初芮遥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并看着萧朗道:“国公爷放心,张蜜斯与我们在一处,待您返来团聚。”
张俞艰巨道:“断肠草,臣还是头一次用,自从得知要进这天牢,臣便备好了此药,只觉终有一日会用得上,现在看来,公然不错。”
外头喧闹声震天,萧朗垂着头,死死抓着张俞的尸身,铁寒有些不忍地上前道:“国公爷,我们……”
“这不成能!”萧朗蹙眉道:“张院正,您先分开,有话我们归去再说。”正待回身,手臂却被人拉住,张俞定定望着他,目光灼灼道:“国公爷,您心中牵挂着清儿,是与不是?”
李晟天然也明白萧朗对张以清的心机,见他如此对峙,也就不再劝说,只得道:“万事谨慎。”萧朗点了点头,而后道:“臣另有一事想恳请殿下,如果本日臣没能返来,请您……”
说着便握住了萧朗的手,感喟道:“都说后生可畏,但臣一向将您当作好友,现在将清儿拜托给您,臣也能闭上眼睛了……”
“张院正!”萧朗看着他面上的赤色一寸一寸流失,只觉心中剧痛非常,终究,张俞的手重重垂了下去,再无生息。
正说着,门口却传来一阵响动,他们方才将门上了锁,现在怕是外头的人在撞门,铁寒顿时有些焦心道:“国公爷,他们要出去了!”
二人摒挡完了狱卒,毫不踌躇地朝里间走去,萧朗只觉有些奇特,本日顺利得有些变态,天牢保卫竟这般松弛,是他防卫之心太重,还是这此中果然有诈……
说完缓缓起家,看向了门口处,侍卫破门而入,铁寒与他对视一眼,将面巾拉起,冲了上去,寡不敌众,二人垂垂现了颓势,萧朗一面与人厮杀,一面看向了另一处窗子,对铁寒使了个眼神,铁寒会心,与他一同朝着那处挪动脚步,而后一个腾空,从那窗子处越了出去,萧朗杀退了追上来的人,紧随厥后跳了出去。
几人回声而动,萧朗与铁寒在一旁伏着,见侍卫闻声响动,分开了那处,立即飞身到了侧面的围墙之下,等了好久,见没人发觉,萧朗将绳索丢到上头,正挂住了一处,而后腾空而起,顺着绳索爬了上去,铁寒紧随厥后,二人并未碰到甚么停滞,便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