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张以清微垂着头,一张面孔清丽高雅:“您当真觉得,臣女能够若无其事地与您结婚?父亲骸骨未寒,大仇未报,臣女如何能耽于情爱?”

张以清没有行动,萧朗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行动极其轻柔,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普通,而后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亲身端起药碗道:“有些苦,不过蜜饯也备好了,过会儿就给你吃下。”

萧朗立即道:“并非是不顾及张院正,只是眼下你被李菖追杀,需求一个合适的身份,如果你不肯,那便替张院正守了三年的孝期,而后再结婚,如何?”

萧朗见她如此生分,心中酸涩,而后道:“清儿,你不必同我客气,此生我会竭尽尽力护你,只如果你所说的,我都会去做,张院正临终之前将你拜托给了我,我毫不孤负他,再过些日子,我便与你结婚,你就是这萧府的仆人,萧府就是你的家……”

张以清定定望着他:“既然如此,臣女便自行摒挡,张家已经没了,臣女不过是一届孤女,谁也牵涉不上,如此也算洁净。”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抬眼看着萧朗,瞥见了他手臂之上缠着的白布,心中一震,想到这是她用簪子留下的伤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萧朗伸手替她顺气,而后将药送至了她嘴边,张以清终是伸开了嘴,将药服了下去。

裴岳只觉眼皮仿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后道:“殿下这是何意?堂堂端阳公主,竟被欺辱至此?献祭又是甚么?”

她生得柔弱,却分外刚强,萧朗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心中非常烦躁,终是冷下了面孔道:“我毫不会准予你分开萧府!”

裴岳在街上行了好久,漫无目标地地走着,昂首却发明本身到了红花楼门前,铁寒正巧走了出来,对他道:“裴先生?您如何来了?”

裴岳拱手道:“方才臣在那茶馆当中见到了他,正待脱手,他却不见了踪迹,殿下,您可否奉告臣,他所说之事,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另有,公主为何会如此反应狠恶?”

裴岳面色寂然,果断道:“殿下放心,臣会好生保护公主,不叫她再受伤害……”

李晟的报告当中没有涓滴语气,裴岳却听得一阵阵心伤,眼眶也红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她那般防备,却对人有着一份体贴,怪不得她那般冲动……都怪臣不知内幕,没能护住她……”

李晟面色更加凝重:“先生可传闻过,在某些番邦,要用女子之血献祭上天,祈求风调雨顺,这体例固然愚笨,但一向传播了上百年,东胡便采取此法,姑母嫁畴昔便是王妃,常常献祭都要用一盏她的血,姑母是金枝玉叶,高贵非常,那里受过这等痛苦,抵挡未果,整天里不苟谈笑,这等景况里,她又如何能畅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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