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浊音眼下不着寸缕,顿时羞红了脸,成心抬手遮挡,倒是被他管束住。
这几日舟车劳累,他实在是故意有力,可贵早早沐浴换衣睡下,但是躺到宽广温馨的床上,倒是一阵翻来覆去,如何都难以入眠。
“本来如此。”
她梗着脖子,不去看裴元凌,嗓音倒是哽咽的:“早知如此,嫔妾倒不如那日便摔死算了,还能留下个明净名声……”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她的话,这才哭泣着松开了爪子,往湘兰怀中蹭了蹭。
明显前几日,她还在粗陋贫寒的山中茅舍里,家徒四壁,粗茶淡饭,现在便已经再次回到这金碧光辉的宫中,锦衣华服,香汤美食。
楚浊音一把将它抱起,小家伙在她怀中蹭了又蹭,似是撒娇又像在抱怨,蹭得楚浊音的心都化水了般。
裴元凌轻吻她光亮的额头,“好。”
回想起方才脑海中呈现的画面,楚浊音怔愣半晌,但很快反应过来,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只道:“嫔妾只是觉着有些不实在,跌落崖底,遭受黑熊,竟然还能安然返来……想着想着便出神了。”
裴元凌瞧着她这副悲忿委曲的模样,顿时心软下来,想要拉她入怀。
烟气氤氲,楚浊音背靠着池壁,一头如瀑墨发随便披垂在肩上,飘散水面,和着玫瑰花瓣,掩住大半乌黑柔滑的身躯。
“音音……”
娇滴滴的声音仿佛黄莺出谷,染上丝丝悱恻,勾得人浑身滚烫。
“小雪球!”
她眼泪刹时滑落下来,双目红润,藕白的手臂从他身上滑下,今后退去几步:“陛下,莫非您在思疑嫔妾与陆大人曾有……”
“好了好了,朕真的知错了,音音漂亮,便谅解朕好不好?”裴元凌将娇人拥入怀中,手掌拍着她白净的后背,小声安抚。
楚浊音面露羞赧,往他怀中靠了靠,手指划过男人温热的肌肤,挑逗似的划过胸膛。
陆知珩听过凌霄的汇报,便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音音?”
在山中时,她替他擦身,上药,还宽衣解带替他取暖……
“现在得上天怜悯,好不轻易保全性命,能重新回到陛下身边,却未曾想,陛下竟这般思疑嫔妾。”
楚浊音别过甚去,眼角泪光颤颤:“陛下,嫔妾在那山中之时,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陛下。日日夜夜朝天祷告,只期盼着能早日回到陛下身边。”
男人穿戴粗布麻衣,微弱有力的腰肢以一条简朴腰带束紧,他提着几只野兔,墨发随便用麻布条绑在头顶,发尾散落在肩上,抿着唇,眼中倒是有较着的笑意,平增了几分少年意气,余晖的光散落在他身上,叫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