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凌嘲笑一声,视野扫过面前相对而坐的二人。
直至酒过三巡,那位禄王殿下似是有些喝多了,面色红润,坐姿七横八竖的,嘴中不知在呢喃甚么。
乔清灵站在角落处,听闻此话,顿时小脸煞白。
几位熟悉的妃嫔间觥筹交叉,就连秦蓉儿也亲身与她敬了杯酒。
“臣弟方才是想起,前朝有一重臣之女是宫中贵妃,故而常入宫看望女儿,后又携半子入宫,一来二去的,那半子竟与宫中后妃……”
莫名的,贰心中涌起一股知名之火,心烦意乱。
裴元凌看了王皇后一眼,冷声道:“此事确是皇后管束不力,宫中流言四起,你有不成推辞的任务。”
楚浊音也从这禄王的话语入耳出了端倪,心下暗道不好。
陆知珩眼皮微动,干脆也拂袖起家,恭敬向上首行了一礼:“陛下,清者自清,臣忠心耿耿,绝无任何有违君臣之礼、品德伦常之事。”
“彻查天然是要彻查的。”
谎言猛于虎,此时若再犹踌躇豫不回嘴,他日必然祸害无穷。
禄王汗颜,他的声音渐低,还未曾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告饶道:“皇兄恕罪,臣弟并非成心提及此事。”
思及此处,楚浊音忙做出一副镇静失措的模样,起家跪下,“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恕罪,臣弟心中俄然想起一个故事,觉着风趣便不由笑了出来。”禄王举着酒杯朝他大大咧咧道。
不可,决不能就如许被泼污水。
“但是……但是现在传出此等流言流言,嫔妾实在是没有脸面活着了。”楚浊音掩面低声抽泣,叫人看着便不忍心再怒斥甚么。
裴元凌却并不筹算放过他,紧拧着眉头嘲笑道:“说。”
这才回宫几日,裴元凌就这般急不成耐,且她出门时也不知讳饰一二。
但这流言触及楚浊音,他又没法做到完整放心。
她仰起脸,媚眼含泪,戚然道:“嫔妾流落宫外之时,虽历经凶恶,但始终洁身自好,未曾与陆大人有半分逾矩,且嫔妾满心只盼着能回到陛下身边,对陛下的一片至心彼苍可鉴!”
王皇后安的甚么心,贰心知肚明。
“甚么故事,竟然如此好笑,无妨说出来,叫朕也听听?”
坐在她劈面的陆知珩冷不丁瞥见她脖颈处的红痕,眉头轻皱。
裴元凌眉头皱起,语气中模糊有了些许怒意,水榭中众舞女见此,顿时跪倒在地。
裴元凌神采阴沉得可骇,他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世人。
王皇后见此景象,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顷刻间,全部水榭中一片死寂,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