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凌沉默半晌,沉声道:“音音,朕晓得你心中有恨,可现在朝堂局势庞大,朕亦是身不由己……”

裴元凌被这一问,心中猛地一痛。

“心疼?”

左不过是顾忌楚家权势,借机打压楚家罢了。

这一场辩论仿佛扯开了两人这段光阴一向在死力装点的承平。

“你便这般不肯怀上朕的孩子?”

又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了好会儿,楚浊音的情感才完整沉着下来。

楚浊音在他怀中低声抽泣。

闻言,楚浊音只是嘲笑一声。

湘兰端着方才熬好的避子汤,站在她身边,谨慎翼翼。

随便吃了几口送过来的早膳,楚浊音漫不经心问,“湘兰,先前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楚浊音在他身边,也是无忧无虑。

楚浊音也知不能将俩人干系闹得太僵,她缓缓仰开端,都雅的眼睛还泛着微红,“陛下,等哥哥洗清委曲,出了监狱,臣妾便停药,可好?”

她从未见过自家娘娘如此活力,也从未见过陛下这般无法的模样。

楚浊音惨淡一笑,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叫她如何信。

如果失了宠,别说报仇,便是活下去也难。

“陛下,臣妾不是不肯信……”

斯须,他缓缓走近,不顾对方下认识地遁藏将人揽入怀中。

闻言,楚浊音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但发觉到自家娘娘情感失控,愈发口无遮拦时,湘兰还是鼓足勇气上前,轻声劝道:“娘娘,您消消气……”

楚浊音怒极反笑:“以是陛下就想用这所谓的宠嬖,来堵住臣妾的嘴?”

“传闻皇后娘娘的失眠之症也愈发严峻,前天夜里还偷偷去了一趟偏殿。康禄海说皇后娘娘还在那殿中神神叨叨了好一阵子,直到半夜才出来。”

他松开楚浊音,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悄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无法叹了口气。

楚浊音却步步紧逼,就仿佛情感挤压好久,在这一刻终究全数发作了出来:“陛下感觉重新调查哥哥的案子,就是弥补吗?那臣妾那枉死的孩子,臣妾在冷宫中蒙受的屈辱、临死前毒药灌喉的折磨与苦痛,陛下又该如何弥补?”

湘兰在一旁吓得瑟瑟颤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现在,这统统都已脸孔全非。

她情感垂垂稳定下来,两行泪从她泛红的眼眶滴下,她哭泣道:“臣妾只是惊骇,惊骇再次落空一个孩子,臣妾不敢,也受不住了……”

裴元凌一时语塞。

见她这般难受,裴元凌到底是于心不忍。

“陛下,您晓得臣妾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吗?冷宫的日子暗无天日,每一日都是煎熬。臣妾在那边无数次盼着您能来,哪怕只是看臣妾一眼,可您始终没有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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