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浊音披着一件赭红的狐皮大氅,怀中抱着个汤婆子,在湘兰的搀扶下,终究走到了正殿。
楚浊音的禅房在一处清幽的角落,虽说不大,但清算得洁净整齐。
早还好好的,现在一说要去祈福身子便不适了。
屋内只要湘兰守着,黢黑的炭盆中溅起火花,让屋子里垂垂暖了起来。
因着阵势高,现在山顶已经结冰,后山的红梅开的正光辉。
裴元凌神采未动,只小扣桌案,缓缓说道:“朕知皇后身材抱恙,只是此次前去宝华寺,一来为祈福国运昌隆,二来也是趁着年节之前玩耍一二,皇后若不去,倒显得不应时宜。”
名单上面包含了大小妃嫔,就是不见王皇后本身的。
裴元凌听后,神采微变,但很快规复了安静。
这日凌晨,紫宸殿内。
“老奴遵旨。”陈忠良领命退下。
秦蓉儿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裴元凌语气平平,谛听仿佛带着些许嫌恶。
方丈双手合十,应了一声。
“臣妾虽不能切身前去,却也会在宫中为皇上和诸位姐妹祈福。”
不一会儿,王皇后不疾不徐境地入殿内。
宝华寺环境艰苦,又实在冷,楚浊音缩着脖子,浑身好似没一处热乎的处所。
只是现在帝王出行,平常香客便被制止上山了。
两个月转眼即逝。
很快便有小沙弥上前,引领着各位妃嫔前去各自的禅房。
“音音不若细心看看,朕是谁?”
宝华寺位于都城郊野,山势巍峨,古木参天,是大庆的国寺。
她脸颊被冻得通红,刚哈出一口白气,便闻声身后传来一阵娇笑:“mm这身子,看来是要多熬炼熬炼了,这么几步路就累成如许,还如何给陛下繁衍子嗣。”
楚浊音轻声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此次出行本就是为了祈福,莫要多言。”
不然王家在这朝堂当中另有何安身之地?
寺内更是香客络绎不断,梅花的暗香与宝华寺中满盈的檀香融会,那气味令人沉醉,好不舒畅。
王皇后神采戚戚,短短几个月时候,却像是衰老了好几岁。
楚浊音还未睡着,那寒气让她一个寒噤,忙把脑袋蒙进被子里,闷闷喊道,“湘兰,从速把门关上,莫要在门口站着了。”
王皇后心中一紧,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温婉的笑意:“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臣妾实在不便,若强行前去,恐扫了世人兴趣,也迟误了祈福的大事。”
名单一经敲定,裴元凌马上调派寺人传达三宫六院。
他的后宫妃嫔并未几,除却早些时候王太后和皇后执意塞给他的那些,说得上名字的也不过寥寥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