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们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冷戾号令——
“传朕旨意，不吝统统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把良妃给朕找出来！”
裴元凌将小雪球悄悄放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号令。
“转意转意，重修旧好？”
裴元凌却猛地甩开他的手，大步冲向榻边，伸手想要抓住那虚幻的影子。
陈忠良见裴元凌眼神迷离，身形摇摆，仓猝上前搀扶。
“音音……”
王皇后闻言，美眸轻眯了眯：“这陆知珩确切有些脑筋，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毒手。”
见此景象，裴元凌心下大喜，却仍想让它再去确认。
“娘娘息怒。”
因着楚浊音再次身故，它已多日无人顾问，身上的毛发脏兮兮的，看着不幸极了。
当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尽快怀上个孩子。
常日里，他与小雪球相处的光阴并不算少。
裴元凌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阴沉的偏殿内回荡，惊得守在一旁的侍卫和寺人们面面相觑。
裴元凌满脸胡茬，度量着楚浊音先前穿过的衣物，眼睑低垂，形如行尸走肉，愈发蕉萃。
裴元凌瞳孔微颤，惊诧盯着面前这只不竭朝他哈气的小猫。
凤仪宫。
裴元凌充耳不闻，只是喃喃自语：“音音，你到底去了那里？是朕错了，朕不该如此粗心，让你堕入险境……”
恰在此时，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儿从轩窗外跳了出去。
裴元凌抱着小雪球大步走进，氛围中满盈的腐臭气味和浓烈的焦糊味让他几欲作呕，但他强忍着，径直走向那具被认定是楚浊音的焦黑尸身。
裴元凌眸光暗淡，嗓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格外苦楚。
“朕就晓得音音没死，她必定没死！”
王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一身华贵宫装将她衬得明艳动听。但是眼底那片乌青，还是泄漏了她内心的怠倦，远没有大要这般光鲜。
“陛下！”
“小雪球，你过来。”
“娘娘莫要忧心。”
“陛下还在霏雪殿不肯分开？”
它哭泣了两声，终究缓缓走了畴昔，毛茸茸的脑袋还密切地蹭了蹭对方的脚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
他记得畴前，楚浊音原身非命在冷宫时，只要小雪球哭泣着伴随在她身边不肯拜别。
她抬起纤纤玉手，漫不经心肠把玩着修剪精美的指甲，对着不存在的灰尘悄悄一吹。
林清谨慎翼翼劝道，“陛下许是一时难以接管良妃娘娘的离世，信赖再过段光阴，必定会转意转意，与您重修旧好。”
“回娘娘的话，恰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