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绾梨心声里透漏过的宿世,沈朝谨猎奇,宋家人莫不是来退婚的?

宋氏母女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包扎着白布的右手上。

但是她让沈朝谨等的吗?他如果不肯,退婚就是!伪君子!

沈朝谨照实道:“是。右手没法握笔,只能用左手暂试,只是到底心不足而力不敷,只能渐渐刻画,写得还这般不尽人意。”

宋晚妆皱了皱眉。

谢芳林点头:“世子可在?宋夫人和宋蜜斯前来看望他。”

世人在小厮的带领下朝着柏竹院的书房走去。

见他沉默点头,宋晚妆并未戳穿,心下倒是愈发鄙夷。

柳郎说了,他会对她卖力,待他高中,就八抬大轿迎娶她。

书房内,沈朝谨正对小窗习字。

说着他便将那写满字的宣纸攥紧,顺手丢到了废纸篓中。

甚么谦谦君子,清楚轻浮得很!

宋夫人看到沈朝谨并未同传言中那般半身不遂,松了口气,面上也暴露慈爱笑容,“世子的伤可好些了?太医可有说何时能握笔?”

若不是她也好书法书画,经常练字,也尝试过用左手写字,不然都要信了沈朝谨的话,感觉他是个天纵奇才了!

沈绾梨惊奇:“家里有爵位能够担当,不是挺值得高傲的吗?”

她就晓得沈家会拿这件事说事!

宋夫人倒是对沈朝谨这个准半子非常对劲,“世子当真长进,不过也该好好养伤才是。科举之事也不必急,先立室后立业,也是功德。”

她巴不得襄平侯府别提婚事!

他似是偶然地问了中间服侍笔墨的竹砚一眼,“谁来了?”

谢芳林轻笑了声,“可不早了,本来三年前宋蜜斯就该与朝谨结婚了,只是宋蜜斯为祖母热孝中,朝谨便也只好等候。现在朝谨虽受了伤多有不便,但也不好再迟误了。”

宋晚妆皱了皱眉,“这与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何异?平宁县主如何还不觉得耻,反觉得荣?”

沈绾梨轻笑了声,“宋蜜斯凭甚么以为,他们寒窗十年,能比得上我们满门忠烈?”

宋晚妆想起了壮志难酬、怀才不遇的柳凌霄,感觉为官的位置就是被这些有权无才的纨绔占了,才害得他无处发挥抱负。

一行人来到了柏竹院。

沈绾梨瞥了宋晚妆一眼,笑道:“我年老是世子,就算他的手废了,不能插手科举,也还是能靠着爵位蒙荫进入宦海,宋蜜斯不必担忧我大哥的前程。”

谢芳林已然带带着宋氏母女进了书房。

沈朝谨的右手才废了几日,如何能够这么快学会用左手写字?

谢芳林皮笑肉不笑地“嗯”了声,任谁听到旁人盼着本身儿子废了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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