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劈面的沈绾梨倒是一脸的气愤:“爹,姨娘那么娇弱都能端着热汤跪那么久,如何你就接那么一会就烫?你不要再推辞任务了!”
沈晋安满脸的一言难尽。
沈晋安下认识放手,羹汤直接洒在了他手上和应葭葭身上。
“夫人,妾前些日子害得你与侯爷生了嫌隙,理应前来赔罪的,就让妾奉侍你用膳吧。”
【哈哈哈,渣爹,你懂我娘平时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歪曲是甚么感受了吗?】
应葭葭紧紧握住了沈晋安的衣袖,惶恐惊骇地望着他:“孩子,侯爷,我的孩子……如何会如许……”
沈晋安脚步一顿,皱眉环顾四周。
可他是武将举止卤莽,羹汤又盛得满,刚接过就洒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
女儿固然才回侯府没多久,但仿佛对于侯府诸事非常熟谙。
谢氏听到这娇媚如水的声音,又忍不住按了下太阳穴,“不是免了你的存候吗?”
应葭葭这回倒是至心实意地说:“大蜜斯,你曲解了,是我本身不谨慎……”
应姨娘笑声如娇莺,“夫人免了妾的存候,是夫人漂亮,但妾来存候是妾的本分。这位便是大蜜斯吧,妾这些光阴在屋中养胎,还未见过,这面貌气度,果然像极了夫人,真是让妾惊为天人。”
沈绾梨悠悠调羹,“姨娘谬赞了,若无事,还望莫要扰我与母亲共叙嫡亲。”
“葭葭,你快起来。”
应葭葭被烫得痛呼:“啊!”
总感受此情此景似曾了解。只是,以往欺负应葭葭的从谢芳林变成了他沈晋安,怒斥人的从他沈晋安变成了沈绾梨。
沈晋安瞥了她一眼,“没看到葭葭的手都被烫红了吗?谢芳林,你就不能伸手接一下吗,扶她起来吗?”
【长得人模狗样,可惜是个睁眼瞎】
沈晋安下认识就脱口而出谢芳林常说的那句话:“我不是用心的。”
谢氏嘲笑:“她爱跪就自个跪着吧。”
应姨娘身怀六甲,相对于谢氏的枯萎蕉萃,她像是春日枝头的桃花,面色红润,眼角眉梢皆是少妇的娇媚风情。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了一大口黑锅来了】
本来女儿是在帮她出气。
沈晋安神采微滞。沈绾梨说的如何都是他的词?
谢芳林的心不由一暖,看着沈晋安那猪肝色的神采,也有种风水轮番转的利落。
襄平侯沈晋安大半辈子交战疆场,久居虎帐,不近女色,与她结婚生子也是例行公事,伉俪俩倒也算相敬如宾。
沈绾梨循名誉去,就见一个穿戴赭红色锦衣华袍的魁伟男人绕过花鸟刺绣屏风大步走来。这中年男人身姿矗立魁伟如孤松,虽胡子拉碴略显粗暴,但难掩五官结实剑眉星目,既有武将的萧洒落拓,也有贵爵贵公子的风骚俶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