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谢太后援救之恩。”
我笑着答他,可分身。
我这才明白,她方才所言的光阴未几是甚么意义。
明显,太后是得知吴嬷嬷在淡客斋,才特地急仓促赶来。平常看望,又何必带着禁卫军在身侧?
而帝君……帝君只要对我一笑,我便能将前尘恩仇,武卫的仇、暗卫的仇、汤十一的仇,十足弃于脑后。
我转头看向禁卫军身后,是穿着华贵,但云鬓未整的太后。
太后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复又温暖非常。
太后这回,才是真的下了杀心,不留吴嬷嬷活路。
本来吴嬷嬷说这话,我当为本身心中那丝杀意,感到惭愧。可若留她在人间,即使只要万分之一的机遇,捅天的奥妙一旦被发明,对帝君必定倒霉。
我的手仍旧被吴嬷嬷紧紧握着,粗糙的皮肤下传来阵阵热意:“老奴……不想让帝君平生都认贼作母!若今后有机遇,请大人原本来本,将其间事告与帝君知。”
吴嬷嬷眼中俄然生出一股刚毅之色,还掺杂着丝丝悲怆与不舍。
太后收起打量,走近几步,慈眉善目道:“听闻国师养病,哀家早想来看望。刚好本日得空,正巧赶上这疯婢行凶。国师可有伤到?”
我掩去眸中的杀意,问道:“嬷嬷……为何要将这些前朝秘闻,说与我听?”
“你舍不得这条命,九州烽火延绵一日,死伤的性命成千上万!你这时又舍得那些无辜的性命了?!先前说的冠冕堂皇,甚么九州第一,都是屁话!”
吴嬷嬷……不管如何,都留不得。
我脑海中俄然想起盛太医那日气冲冲走时所说:
如何分身!
我展开双眼,望着面前哽咽的吴嬷嬷道:“嬷嬷早些归去,明日我再备些你爱吃的糕点。”
又将孟喜暗里绘制,偷偷送来的帝宫格式图给了武卫。
背后传来一阵热意,吴嬷嬷一只胳膊,垫在我身下。我虽无碍,却下认识捂住肚子,生恐这一惊吓,肚中的孩子有虞。
我浅浅一笑,拢袖答:“承蒙太后洪福,只伤到筋骨,并无大碍。”
我虚掩在袖袍中的银针,原样放了归去。
“好,哀家也不肯大开杀戒,就如国师所言,拘在浣衣局,严加把守。”
两名禁卫军狠狠抓住吴嬷嬷头皮,向后撕扯,吴嬷嬷整张脸已近扭曲,却仍未停下。
吴嬷嬷收回粗糙的双手,哽咽道:“老奴……没时候了。帝君,也不会信老奴所言。”
我蹙眉道:“不知这老嬷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