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道:“淮阴平楚!”
我嘲弄道:“平白无端多你这么个大儿子,我没还不乐意,你倒是不乐意的很。”
帝城舞乐坊的舞姬们身披绿色丝绸,长二十尺的水袖在起舞之间构成活动的波浪,跟着丝竹声渐急突然冲向长空,道道绿绸直抵九天。声乐一缓,本来还在天上的水袖又在舞姬婀娜的腰身间摆动,摇摆生姿。
紧接着曲调安好而又严峻,凤雉的舞姿也渐缓。不过斯须,乐曲又昂扬起来,琵琶声声不竭,凤雉手中的剑如游龙穿越游移在舞场,两剑交叉碰撞,似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舞姿愈焦炙促。
一时之间,我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另做他想。
本来他早就替我收了尾,太后才气因三百万两白银被调用一事大怒到亲临帝城找我问罪,又悄悄没了声响。
难怪本日大瑶公主头上没有珠钗步摇,只戴着一顶纯金发冠,两旒金叶流苏从两旁垂下,行走时流苏碰撞摇摆,收回清脆的叮铃声响。
除了琵琶声外,还传来鼓声阵阵,凤雉的剑四周游移,骤如闪电,叶落四碎。一道银光突然起,冲至我面前三寸处停下。我与凤雉深深对视一眼,凤雉淡淡一笑,行走游移,身轻如燕。两军苦战的存亡搏杀场面仿佛就在面前。
我笑道:“臣要恭喜太后,舫城水患得以延缓,数十万哀鸿幸免罹难,这恰是太后洪福齐天,是彼苍佑我青州!”
太后悄悄拍了拍大瑶长公主的手背道:“去吧。”
我笑了笑靠近道:“你快瞧瞧这园子里的女人,个个水灵斑斓,都是大师闺秀,可有看上的?本国师替你去提亲。”
白峰崖赞叹道:“好一个淮阴平楚,气吞江山!”
我原想着太后连书三道凤诏,定要同我究查蜀南三百万两白银的事,可开宴至今,太后一字都未提。可越是不提,我心中越不安。
我看动手顶用上等蚕丝做成的圣旨,指尖触摸着一拳大的黄丝龙头,俄然笑出了声。帝君高看我了,说来,委实不必如此发兵动众。
一曲舞毕,身姿婀娜的舞姬缓缓退下。
我迎上帝君冷酷又深沉的眸子,狠狠瞪畴昔。帝君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便笑着去体贴大瑶长公主凤雉。
太后道:“国师,凤雉也有一舞,哀家本日偷偷看了那么一眼,就晓得凤雉不是平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