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深的喉咙像是被铁块塞住，说不出任何一个辩驳的字。
寂然的夜晚，时候静悄悄流逝，浅浅的呼吸声悄悄泛动在寝室里。
陆湛深将消炎药化在水里，扶起她的身子，试了几次，硬是给她喂了出来。
她的说话声不但带着浓烈的哭腔，也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含含混糊：“我都说了……不要……不要拔牙的，我讨厌……拔牙，为甚么……必然要逼我？为，为甚么要……欺负我……”
乔晚晚揪着眉心，哭泣着，但是，妈妈不见了，然后，梦醒了。
幸运，再也不会幸运。
口腔里更加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想到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她抱着尽是鲜血的裤子躲在卫生间里，她吓得不晓得该如何办。
陆湛深坐在床边，悄悄守着，过了十来分钟，或许是担忧她把本身憋死，他悄悄翻开被子。
刘阿姨听得一愣一愣，愣得健忘了回话，愣得目瞪口呆。
厥后，仆人将一包卫生巾扔到她边上，用嫌恶的目光看着她。
陆湛深将身子抬高，一手撑在枕头旁，好像大提琴般动听沉浸的嗓音缓缓沉入她耳畔：“听话，先把药吃了。”
“嘶――”乔晚晚微动唇瓣，立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麻药仿佛正在渐渐减退，而痛感已经逐步满盈在她口腔。
乔晚晚勉强撑起家子，衰弱地靠在床头，瀑布般的秀发垂在肩膀两侧，烘托着那张不幸惨痛的小面庞。
他的小家伙惊骇拔牙，他晓得了，真的晓得了，今后再也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他紧绷的面孔也跟着柔缓下来，替她掖好被子，分开房间时，他又忍不住转头看了几眼。来到楼下，他不忘叮咛刘阿姨：“她在睡觉，先别去打搅她，把粥热在锅里，过两个小时你再去房里看看。止痛药放在床头柜，记得吃完粥再让她吃药。我公司有点事情，早晨我会尽早返来，有甚么事情随
实在劝不动，刘阿姨只好又将那锅粥端下楼，正巧，陆湛深走进家门。
但是俄然间，有一股暖流簇拥着本身，渐渐的，她往那温热的处所靠去，直到像藤蔓似的，紧紧缠绕上去。
跟着先生那么多年，这是头一次，先生对着她说出如此一大串话。
他会陪着她长大，他会守在她身边，他的手掌，永久撑着她顶上的那片天空。
梦里，模恍惚糊的，她仿佛又瞥见了妈妈。
妈妈，再也没有妈妈。
拔牙后大夫有交代过，或许会呈现发热的能够，这属于拔牙后的普通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