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厂长办公室归去以后，水清和洪衍武之间也产生了一次如许的对话。
直到他说够了，痛快了，没甚么再说的了，还不吭气。
水清用心白了他一眼，可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笑纹，然后很笃定的下了断语。
很快，就也再没法保持平静了。
水清的话很诚心，可这反而让洪衍武如坐针毡。
“是是是，我打内心佩服你，可这不恰是申明你有这个才气，有这个本领吗？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人家杨厂长但是说了，让你去行政科，琐事不消你管，主如果为了便利你卖力办事公司和便利面的事儿。我看他是慧眼识珠，真的不想藏匿你这小我才……”
他实在没想到，水清也会说出如许绝妙的话来。
“来，给你点上，我的大科长……”
但她也是聪明人，一样晓得顺势往下说。
“可你要干出成绩了吧，一样招人眼红啊。那帮尸位素餐的主儿，天然嫌你把他们比下去了，把你视为眼中钉。我要不给你出主张行吗？”
也亏洪衍武有急智，灵机一动竟找想到个特别合适的借口。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干，我干还不可吗？清儿，没看出来啊！你也太可骇了，的确是钻进我内心去了！完整摸准我的脉了。我如何觉着我倒成了你手里的小菜了呢？今后咱俩之间……哎！另有我说话的份儿吗？”
但同时也反问一句。
“真领了这份儿差事，到时候我如何撤退啊？我一走又成了孤负厂子培养了，我又对不起他杨厂长的信赖汲引了。我如何那么幸亏慌呢。以是说，我宁肯他把我给降落几级人为，我也不干这个副科长。”
洪衍武一下愣了。
“以是说，你要真不当这个副科长，那就只能我去申请担这个担子了。我才气是不敷，可总得尽份心力，那办事公司也许就得奉求给你了。这也是一样的。”
洪衍武这下不爱听了。
“不是我不讲究，究竟上，我已经够对得起他的了。要不是看别品德还行，要不是他当初把我们几个弄进了厂。我才不让你操心弄这个办事公司，替他铺路呢。我更不会对厂子今后的生长给他布棋，让他得这个彩儿。”
“另有张徒弟，我明天从小食堂畴昔的时候。恰好闻声他在屋里跟庞徒弟探听，副科长比五级炊事员人为高多少。你的人为不是算学费嘛，估计这会儿，老爷子已经以为下月又会多三十块进兜了。你要让他绝望，就他那脾气……”
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就高兴地塞在洪衍武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