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心想归正以房俊在陛下眼中的职位,在这大理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便无罪开释,何不送个顺水情面?
骂房俊一句“不学无术”乃是关中纨绔们的保存节目,盖因之前的房俊当真对得起这个称呼,常常以此言辱之,房俊都会气得哇哇大呼。
桌边添酒布菜的两个狱卒笑得喷出来。
魏徵顿时一愣:“你说啥?”
房俊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盘子收回清脆的鸣响,曼声吟道:“一进牢房,心惊肉跳。两天过后,有说有笑。三顿牢饭,定时送到。四周围墙,外加岗哨。五湖四海,都来报导。卯时起床,亥时睡觉。七天酒肉,二两不到。八个大字,每天见到,久经疆场,眼泪不掉,实在不可,斩首拉倒……”
把刘玄意吓得一颤抖!
房俊也不矫情,起家离席,笔尖饱蘸墨汁,在铺在桌上的素白宣纸上一挥而就!
可他也只能瞋目而视,不敢应战。
“坦白从宽,顺从从严?”
“敢问二郎,从一到十愚兄都算是明白,但是这八个大字不知所指为何?”刘玄意问道。
房俊白眼一翻:“来来来,你说我不学无术?就这八个字你给我写一遍,写得比我好,我给你叩首;写的不如我,你管我叫爸爸!”
房俊现在“投案自首”,当然更不能戴上刑具。
魏叔玉顾不得理睬房俊,从速站到父亲背后悄悄拍打着背脊,为父亲顺顺气。
可谓大唐最高水准的“五星级”缧绁……
魏徵喘匀了气儿,捋着胡子呵呵一笑,慨然道:“老夫命不久矣,临死之前能够看到朝中有官员为了百姓挺身而出,与世家门阀这等庞然大物明刀明枪的干一场,当真是老怀大慰啊!房二郎,好样的!”
从一数到十,都把咱这监狱给编排啦?
这个混蛋,摆了然是在热诚本身的儿子以报当日本身在陛上面前弹劾他的旧怨!
刘玄意刚想说话,便听得身后一个衰老的声音喝了一声采:“好字,好句!”
房俊呵呵一笑,道:“拿纸笔来!”
一旁的魏叔玉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痛斥道:“房俊,好生不要脸!尔这等肆意妄为、放肆放肆、不学无术之辈,焉能配得上吾家女子?”
浑浊的老眼先是瞄了一眼桌上的笔迹,而后才看着房俊,点头赞道:“老夫平生观人无数,矜持可一眼看出一小我的本性,数十年来从无疏漏。可唯独在你身上,却看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