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内心有些发虚,踌躇了一下,脚步略略上前,却又顿住。
作为房家的下人,走在街上都是举头挺胸,故乡的县衙官吏听闻是在房家做事,徭役杂赋都能给减免三分!
一人身系朝政,全部朝堂各方权势胶葛不休,这得是多大的影响力?
房俊展颜一笑,伸展了一下四肢,抬眼看了看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
这就还是怪我咯?
程务挺上前两步,笑道:“大理寺的缧绁滋味如何,府尹可曾受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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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矫情,更不是演戏。
若非本身当机立断将那些百姓判处了斩立决,用他们的贱民给了世家门阀们一个交代,这一次的风波绝对不会停歇得这般快速,乃至会更加惹起世家门阀的气愤!
这几句话很有气势。
“下官恭迎府尹。”在他身后,李义府与王玄策亦哈腰见礼。
等到家主仙去以后呢?
房俊跪在堂中的蒲团上给房玄龄和卢氏叩首,口中说道:“孩儿不孝,让父亲、母亲为孩儿担忧了。”
难不成是这位“才高九斗”的大唐才子玩了一个狗尾续貂,本身在孟子的言语以后砥砺出来的?
正心疼儿子的卢氏顿时瞋目而视:“儿子那里错了?元家那等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牲口便是百口灭门莫非不该该?你出去听听,长安城里的百姓哪一个不是对二郎鼓掌奖饰,哪一个不喊一声房二郎好样的?反倒是你,儿子被人关入大狱,你就当起了乌龟王八将头缩归去了,枉你还是当朝宰辅,软弱无骨任人凌辱,你如何做人家父亲的?”
房家的将来可就不妙了。
莫非身为京兆尹要用这一身官袍平生出息去保住那些贱民的命,这才是应当做的?
李义府方才放下的心蓦地揪了起来……
孙伏伽暗自点头,不过心中却也猜疑。
他模糊有些不忿。
前面一句是孟子说的,但是前面的那句为何从未听闻?
败得再快也没有赚得快,哪能算是败家吗?
房俊面上带笑,伸脱手拍了拍李义府的肩头,温言道:“本官此次能够有惊无险的从大理寺出来,多亏义府之功绩。还是本官经历陋劣了一些,不及义府之顾虑全面。”
因为房俊已经主动来到他面前。
统统人都看向王玄策。
房玄龄老脸一片云淡风轻,一副经验的口气:“知错就好,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