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转过甚,脸上还是带着狰狞的笑意,就这么盯着方才说话的这个军人。
“这封信你送去京兆府,不要被人发明行迹,只需用弩箭射入衙门以内便可,而后便自行拜别吧,毋须回到此处,以免被人盯上。”
长孙冲心中一惊,眉头蹙起:“何事?”
悄悄展开,一目十行。
长乐公主白玉也似的脸颊羞红,怒叱道:“闭嘴!长孙冲,你还能再龌蹉一点么?你我伉俪一场,虽说有缘无份不得反面离,可莫非就不能相互祝贺,非得这般伤害于我?我李丽质甚么样人,你莫非不清楚?”
长乐公主心中顿时一软,本来他劫掳我到此,竟然是要跟我远走高飞……
长孙冲一脸奸笑,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
长乐公主心中惊惧,这个昔日温润如玉风采翩翩的佳公子,怎地变成本日这般嫉恨如狂、神经兮兮?
这个时候……给房俊写信干甚么?
一个青衫小帽的仆人走出去,长孙冲手握刀柄瞪着他瞅了两眼,认得这的确是父切身边的亲信,这才松开握刀的手,接过仆人两手递上来的信笺。
灯光亮灭,长孙冲神情不定。
恰是父亲长孙无忌的亲笔所书……
那仆人应了一声,回身退出去,随即消逝在莽莽夜色里。
长孙冲还是在笑,他将马灯往前一探,靠近长乐公主的脸颊,“殿下说得对,你李丽质甚么样,我长孙冲怎会不知?你满身高低,有哪一处我没有摸过?可惜啊……我长孙冲是个废人,没有那本事满足殿下您的需求,以是这都是我的错!以是我就得眼看着别的男人将你服侍的舒舒畅服,还得满脸堆笑!以是哪怕我逃亡天涯,也还是要回到长安将你接出去双宿双栖!”
长孙冲在酒保端来的水盆当中净了手,哪怕是身处荒山四周危急四伏,亦要保持贵族气质。他悄悄的洗手、净手,没有答复军人的问话,而是抬眼看着长乐公主,浅笑说道:“人间之人多有负心薄幸之辈,这一回,某就替殿下来辩白一番,看看您所委身相就的这个男人,到底只是迷恋您的美色躯体,亦或当真肯为你舍去性命!”
两名高句丽军人顿时目光炽烈的看过来,如此娇弱无助的美人就仿佛风中清莲,愈发勾起人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