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房俊矗立的背影消逝,长乐公主方才悄悄的吁出口气。
出了衙门,房俊没有回家,而是带着家将部曲招摇过市顺着朱雀大街独自除了明德门,绕了一圈来到昆明池畔。
而现在更是公开摆脱那些意欲拥戴他争储的前隋遗臣,将身上的任务、野心、桎梏十足打碎丢掉,就仿佛迎来重生普通,心神飞扬!之前的他不敢做事,既不能做错、更不能做好,不管如何都会引刮风波。
卯时点卯,房俊辰时末才到衙门;中午开饭,房俊却已经脱去官袍下值回家了……
只是现在的京兆府尽在房俊掌控当中,一些跳梁小丑天然老诚恳实的不敢乱跳,即便是独孤诚、韦大武、宇文渭这等世家后辈出身的京兆府高官也夹起尾巴做人,尽皆被房俊所降服。
但是现在,他能够经心全意的扑到昆明池畔的临时市场扶植上来,今后更会成为办理东市扶植的“监理”,能够废寝忘食尽力以赴,没人说他野心勃勃觊觎储位;能够颐指气使大声呵喝叱,没人说他借机打压用心叵测;能够经心极力大展拳脚,没人说他借机养望心胸不轨……
看着李恪,就如同看着之前的本身,身为人父怎能不欢乐?
就算不能成为一代圣主,做一个名垂百世的乱世贤王也不错……
这才是真正的财产啊,会跟着时候的流失愈发的贵重,足可传家。
宝剑有双锋,有失必有得。
本来如同冠玉普通的俊朗面庞被另有寒气的东风吹得有了些棱角,细皮嫩肉的肌肤也显得略有粗粝,整小我的精力却前所未有的凌厉飞扬,眉梢眼角都弥漫着自傲的风采。
这刚刚才跟房俊说好房陵公主之事,翻脸便将人家赶上马车,岂不更加坐实本身“卸磨就杀驴”的话柄?
能够说,只要李恪如此下去,除了皇位以外,他能够获得人间统统最贵重的东西,不管是爵位、宠幸、亦或是亲情!
房俊倒是未曾发觉长乐公主心中这一会儿转了这很多动机,晓得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如果持续挑逗这位冰清玉洁的公主殿下,依着她外柔内刚的性子搞不好恼羞成怒,那可就失策了。
以往的吴王李恪便如同一只被困住了翅膀的金丝雀,只能待在长安这座人间最繁华的樊笼当中战战兢兢、惶恐度日,唯恐有涓滴的行差踏错,哪一天一觉醒来便被谁给算计了,成为某些人晋位的踏脚石,亦或是被当作拦路石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