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明氏想了想,道:“很像。”
上有天,下有地,气分阴阳,人分男女,有左必有右,有善必有恶,有正必有邪,此为均衡之道,人间万物,莫不如此。
酒足饭饱,房俊和聿明氏一人捧着一个大茶碗坐在柳树底下消食儿,老铁头的儿子在地里饿的要死却迟迟不见老爹送饭,实在熬不住,便打发媳妇儿返来看看。
“好久没有吃得这般舒坦了。”
房俊嫌弃堂屋里阴仄,院子里又是鸡鸭成群,便将桌子放到门口路边一棵大柳树底下,寻了一块石头当作凳子,便坐下狼吞虎咽的开饭。
聿明氏毛骨悚然,看着房俊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老铁头,二郎可在你家中?”
一众村民这才放动手里领着的东西,接踵告别拜别。
孩童喜滋滋的叉手见礼:“多谢老爷爷夸奖。”
“那么您老以为,儒家一家独大,是否悠长之道?”
“二郎之前说的只在乎学院的制作过程,老夫以为那是一个培养各行各业人才的过程,以是甚为附和。但是现在想想,却总感觉有些陋劣,未能真正体味二郎的企图,不知可否给老夫解惑?”
房俊眯着眼,抿了一口茶水,望着不远处整块整块的农田和青黛色的山岗,舒畅的说道。
桃李等树,不会说话,从不自我鼓吹标榜,但是桃李是实实在在地开出了斑斓的花,结出了苦涩的果,在为人们冷静地办事,以是用不着吹嘘,到桃李树下来的人便会常常不竭,树下的野地也会天然地踏出一条路来,人们自会歌颂称道它们。
房俊心中实在对劲,正欲说话,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
孩童甜甜的道了一声“感谢爷爷”,昂首去看房俊,见到房俊正盯着他碗里的山鸡腿,嘴里嚼着獐子肉嘟嘟囔囔的说着“看甚么看?再不吃就给你抢过来”,吓得孩童从速一低头,“嗷呜”一声将鸡腿肉咬下一大块,嘴角流油……
“二郎,老铁头那里会做饭?干脆去吾家吃吧,吾家婆娘整治野味但是一绝!”
房俊很想撬开这个老头的脑袋,看看里边都是一些甚么离经叛道的东西……跟全部儒家对抗,那跟找死有甚么辨别?
“世家后辈纨绔成性,即便出来一两个出息的,却也是自有锦衣玉食讲究世家做派,如同二郎这般夷易近人的倒是极少。”
聿明氏赞叹一声。
门口堆了一大堆东西,老铁头嘴里骂骂咧咧,对村民们的“撬墙角”行动甚为不爽,手底下却敏捷的将东西都搬进屋里,小孙子在一边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