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中庭四周在房舍之前栽植了一圈大槐树,树身足可两名壮汉度量,笔挺矗立亭亭如盖,几近将诺大的中庭遮挡得严严实实,如果隆冬非常,必定清冷恼人。

抱厦两侧有回廊,郭福善在前带路,顺着左手边走去,进了正堂左边的第一间值房。

苏勖笑道:“郭侍郎过分客气,你我官职相称,又是世交,今后还该当靠近才是。”

郭福善眼皮跳了一下,这算是拉拢我么?

房俊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本官初来乍到,承蒙郭侍郎诸事安排安妥,感激尚来不及,何罪之有?今后同僚为官,相互打交道的处所多着呢,本官还要多多依仗郭侍郎,切莫嫌弃本官聒噪才好。”

兵部正堂并不宽广,门前有抱厦,正堂内漆木地板光可鉴人,两排矮几厥后各有坐垫,绝顶处则是一张广大的书案,设施粗陋,浑不见执掌天下雄兵之派头,便是连工部的正堂都略有不如。

房俊深觉得然。

便延请二人入内。

兵部衙门占地甚广,比之工部衙门大了不止一倍。

开皇三年,新都建成,但粮仓空虚,需求大量转运关东米粟,开皇四年,文帝下诏兴建漕渠,令宇文恺带领水工凿渠,从大兴城东到潼关,长三百余里,引渭水到黄河,名叫广通渠。

“逢红必捧”乃是宦海之上需求的手腕,但是“遇黑不踩”,却不是谁都能做获得的……

“深谙数术风水的宇文恺以朱雀街南北尽郭,有六条高坡,酷似乾卦为由,故于九二置宫殿,以当帝王之居,九三立百司,以应君子之数,九五贵位,不欲凡人居之,故兴建玄都观与始建于晋朝的兴善寺摆列朱雀大街两侧,共镇之……提及修建之道,宇文恺当得起学究天人之评价,自古以来,莫有与之并论者。”

地上的青砖有些班驳不平,四周房舍的墙壁上也隐见光阴的陈迹,显得古朴厚重。

苏勖道:“其间在前隋之时乃是御史台衙门,武德年间才改成兵部衙署,先帝以隋炀帝奢糜为戒,崇尚俭仆,下旨各部衙署尽皆延用旧制,是以面前所见,皆与前隋之时普通无二,顶多补葺补充。”

他早已听闻房俊与长乐公主之传言,猜想房俊不会在兵部待上太久的时候,贬斥出京怕是最好的了局。他不信郭福善不晓得此种内幕,可面对极有能够“到此一游”的房俊,却未有一丝半点的忽视慢待,足见此人城府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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