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剑眉一蹙,不悦道:“荒唐!陕州水患残虐,他身为冀、陕二州刺史不在辖地节制民情、卖力救灾,竟然为了家事擅离职守,莫非他父子当真不知法度之森严、例律之无情?”
可丘行恭还是不肯起来……
丘行恭这才嗫嚅着说道:“这个……房相乃是君子,昔日对老臣亦有汲引之恩,老臣对房相夙来钦慕敬佩,从不敢有半分获咎之处……”
这回李二陛下终究发觉有异,奇道:“莫非爱卿另有何必衷不成?”
心中愤怒未消,真想就让他在承天门外那么跪着,看看他这苦肉计究竟能耍到几时……
李二陛上面色阴沉,冷然道:“婚姻大事,岂能这般儿戏?固然你我两家未曾三书六礼,但是朕金口御言,此事便再无变动。”
少顷,暴露肩膀的丘行恭被带进神龙殿。
坊间传言房二对长乐有觊觎之心,故而才对丘神绩设想谗谄。如果今后丘神绩当真娶了长乐,怕是房二阿谁棒棰嫉恨如狂之下能把丘神绩弄死……
正欲教唆内侍前去淑景殿和立政殿将长乐与晋阳两个闺女唤来与本身共进晚膳,便见到内侍总管脚步仓促的自内里小跑出去,见了李二陛下,疾声说道:“启禀陛下,左武侯大将军丘行恭于承天门外叩阙,求见陛下。”
李二陛下不由有些赧然……话说如果兕子当真受了惊吓染了病,他是真故意机宰了丘神绩来出气的。但是这会儿被丘行恭这么一哭,又感觉本身有此心实在是过分。兕子当然是本身的心头肉,却仅仅是因为一个偶然之失便杀了忠臣之子……
“喏。”
落日晚照,余晖将太极宫巍峨的殿宇衬着得金碧光辉,一片片琉璃瓦反射金灿烂陌生花。
李二陛下也是个暴脾气,心火上升就待发作,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难不成……是因为房家?”
岂不是说这天底下除了你房二,再就没人敢娶吾家闺女了?
但是一转念,又想起这厮当然可爱,但昔日在渭水之北与其兄带领千余兵卒归附他李二,自那今后一向都是忠心耿耿身先士卒。平薛举、灭刘武周、破王世充……乃至玄武门之夜诛杀李建成,丘行恭一向不离不弃舍生忘死……
李二陛下楞了一下:“负荆请罪?”
的确无半点畏敬之心!
实在是昏君所为。
以往他倒是有些看不上丘神绩,那厮就是个夯货,如何配得上本身的女儿?但是既然事情定下了,你丘行恭反倒推三阻四,这叫甚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