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堤坝之上,人头攒动。
真是不当人子!
并且题目最关头在于,明显义仓以内安排着数万石去秋的新粮,却为何让本身一个早已致仕的小小官僚破家舍业?
那书吏委曲得不可,心道是你抢话的,我哪儿敢不让您说话啊?
那书吏话说一半便被打断,这时候神情纠结,也没敢抢话,待到韦义方说完,这才吱吱唔唔道:“这个……回县尊的话,房俊等人会同五千雄师已然过城不入,独自奔赴泾河大堤而去了。”
韦义方差点忘了这茬,一经提示才想起来,猎奇的看向书吏。
只得奓着胆量说道:“那啥……县尊方才不是问卑职内里因何喧华么?”
瞧瞧这大雨淋得发髻狼藉衣衫褴褛的,这可不是以往最是讲究仪表风采的韦大少的做派……
身后一人快步走来,在他身边大声喘气着,抹了一把脸上泥水,忧心忡忡道:“这大雨怎地下起来没完了?河面一向暴涨,水位不断上升,现在已有多处呈现水位溢出的环境,再这么下去这大略就完了!世叔您看……要不还是让家仆护着您先撤了吧?”
院内顿时想起县尊声嘶力竭的呼喝:“都特么死了么?还喘气儿的都给老子滚出来,速速随本官前去大堤!”
可他林若芾不可!
也顾不得改换官袍,就这么一掌推开面前的书吏,大步流星走入门外的大雨当中。
林若芾肥胖薄弱的身子在风雨当中挺得笔挺,面色蕉萃却难掩双目当中冷峻的神采,决然喝道:“既然晓得人家不过将当官当作进身之阶,又何必多做期盼?他怕上了了大堤脚软丢人,那便在衙门里喝酒喝茶当他的二世祖好了。这里是泾阳,是吾等泾阳人的泾阳,就让吾等用血肉来保护这道大堤,让吾等泾阳人用性命来保卫吾等的泾阳!”
韦义方心中一惊,赶紧站起,惊奇道:“这么快?速速告诉下去,命后厨马上整治酒宴,待到卢国公与房俊等一干官员进城以后,本官要设席接待,为其拂尘洗尘。本官乃是世家后辈,岂能失了这般礼数?不然鼓吹出去,说不得便要有人嘲笑吾京兆韦氏忽视了待客之道。”
“县尊,城内撤除实在转动不得的老弱病残以外,余者尽皆出城奔赴大堤,与官军一同抗洪救险!现在的城内……几近空无一人。”
那书吏不料韦义方的反应如此之大,心说就算身为县尊未能亲临一线算是大错,但是您好歹是世家后辈啊,京兆韦氏的嫡支,焉能惊骇这么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