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嗓门儿大,当众呵叱毫不包涵,韦义方刹时面孔涨红,一脸板滞手足无措。
程咬金微微蹙眉,却并未发言。
郭福善楞了一下,游移道:“这个……房侍郎,吾等有这等权力?”
老程顿时大怒,喝叱道:“你是眼瞎了,还是不知宦海端方?文书之上写的清楚,此次救济之主官乃是房侍郎,本帅不过是从旁帮手,尔先行向本帅问安,却将主官置于一旁不闻不问,的确荒诞绝伦!既然不知高低尊卑,那不如归去你家那深宅大院儿,多吃几年奶,多学些端方再出来仕进,不然京兆韦氏的脸面怕是都得被你丢尽!”
“右武卫万岁!”
程咬金抹着脸上的雨水,神情不豫道:“其心可嘉……但是这么多百姓乱糟糟的聚在一处,不但不能有所帮忙,反而碍手碍脚……”
孰料林若芾以及两位官员却一脸难堪……
这话说得,一名县丞、一名县尉面红耳赤,惭愧无地。
到得近前,那人瞅了瞅房俊,又瞅了瞅程咬金,内心考虑一番,便独自对程咬金一揖及地,口中道:“下官泾阳县令韦义方,见过卢国公……”
房俊一惊,再看程咬金毫无神采的神采,便晓得此人想必是程咬金夫人那边的族人。
房俊愣了一愣,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肝火尽显。
他没理睬刘洎,对身后的兵部右侍郎郭福善道:“郭侍郎带一伍兵卒前去县衙,将那位韦县令给本官请来,本官倒是想要看看是多么笨拙刻毒之人,能够冷视阖城百姓万众一心抗洪救灾而不闻不问?”
说到底,郭福善就是不肯意获咎人……
未几,便见到雨幕当中成群结队的百姓,老弱妇孺相携而来,各个提着篮子背着口袋……
房俊循名誉去,见到是一个端倪清秀的军曹,问道:“你是何人?”
程咬金一见此人如此风雨当中尚且油头粉面,那官袍领口暴露的内里乌黑的中衣更是与身遭四周浑身泥泞的肮脏男人构成光鲜对比……话说他程咬金以国公之尊、房俊乃是天子的半子快婿,尚且一起急行军浑身泥巴描述蕉萃,这位泾阳县令却整齐清爽,便是官靴之上的几点泥巴尚要蹙眉哈腰悄悄拭去……
听到仓曹参军这么说,他当即点头,看向林若芾和县丞窦知礼、县尉张庭:“就先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