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他就是一个孤臣,不群不党,这就是他安身立命之底子。
韦义方那里还顾得刘洎的欲擒故纵、冷嘲热讽?
“刘御史,你得救救我啊……只要您别把我移交出去,我另有严峻信息招认!可如果落入百骑司之手,我宁肯死了也再不说一句话!”
话虽如此说,可内心却不免一动,他本就感觉义仓粮食这件事有蹊跷,现在韦义方这么说,难不成此中当真另有隐情?
他也懒得管了。
一个京兆韦氏,一个在关中并无影响力但是在幽州本地名誉颇着的袁氏,现在又一个太原王氏……李君羡有点头疼了。
幽州又遭一次重创,愈发凋敝贫苦,火食希少。
玄武门外左屯营的“百骑司”驻地。
刘洎不信:“幽州用的了那么多的粮食?”
现在不但仅是头疼了……
最轻的惩罚也得是个放逐放逐,若无不测,极刑是必定的,乃至于全部京兆韦氏会否被连累在内都得看陛下的表情……
韦义方斩钉截铁道:“毫不低于四十万石!”
长安。
可韦义方死也不罢休,现在的刘洎就是他的拯救稻草,由御史台来审理他的案子或许另有一丝活命的机遇,可如果“百骑司”来审……陛下大怒,那里会留着他这条小命儿?
一队“百骑”纵马冲出虎帐,绕过半个长安城的城墙,叫开城北的芳林门,沿着皇城西侧的街道纵马奔驰,直奔布政坊通事舍人王敬齐的府邸。
几名体格雄浑、身穿蓑衣的“百骑”走进堆栈,向刘洎出示了手令。
至于抨击……他才不怕!
刘洎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看看韦义方慌乱绝望的神情又实在不似作伪……
这个李君羡倒是打得好主张,不消出头去获咎人便将功绩揽下,而获咎人的事儿都让他刘洎去干。
如果换了旁人如何肯这般亏损?
李君羡满心难过……
刘洎微微有些遗憾,他方才不过是恐吓韦义方一番,但愿他能够惊骇之下完整摧毁心机防地,却不料一语成谶,“百骑”竟然这般快速便追上门来。
李君羡内心一惊,这如何有车上太原王氏了?
即便以李君羡之沉稳,这回也禁不住大吃一惊。
“王敬齐?”
刘洎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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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命他探查泾阳令韦义方,可这个韦义方又是韦贵妃的堂弟,方才韦贵妃前去陛下寝宫便意味着必定是去为韦义方说项。而这此中到底只是纯真的讨情,亦或是韦贵妃亦有参与此中呢?
就算这些年政局稳定、鼓励生殖,戋戋幽州之地又如何用的了四十万石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