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甚么咱在你手底下干多干少累死累活一年干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一样的工匠却能在人家兵部多劳多得?
隋炀帝惊才绝艳雄才大略,恰是因为不晓得均衡之道,方才导致朝中各方权势分道扬镳,导致天下烽烟到处,就义了大隋江山……
李二陛下微微点头,缓缓问道:“那么敢问叔父,何故教我?”
他算是看明白了!
宇文俭神采惶恐,伏地请罪。
他只是个长辈,天子跟他论的是情面;而房俊倒是大臣,论的是政务……这里头的意义,宇文俭怎能不懂?
搁谁谁都不干啊!
掌控着大唐八成以上的工匠,却效力越来越低,次品越来越多……
宇文俭人老成精,更是在宦海沉浮平生,如何听不懂李二陛下的言外之意?
最可爱是陛下竟然这般偏袒于阿谁棒棰!
宇文俭悄悄松了口气,固然被陛下敲打一顿,却也获得了承诺,晓得陛下不会针对他,那里还敢再留在此地?
李二陛下不但不是昏君,反而比古往今来大多数天子都夺目很多,天然看得清楚此中之关窍。说内心话,李二陛下对于工匠亦是极其鄙夷的,他也不是不晓得军火监和少府监等等衙门对于工匠的压迫,只不过向来皆是如此,工匠面对压榨亦是循分守己自认命苦,他又何必多事?
想到这里,宇文俭沉着脸上了侯在门口的马车,叮咛道:“去宋国公府!”
如何听也不是一句好话啊……
统统的统统,都必须以稳定作为前提,而天子之最高成绩,便是一如既往的在各方权势之间保持均衡。
这会儿没了那份错愕,内心的肝火又垂垂盈满,只要想想房俊挂在兵部分口的那副字,他就有一种呕出一口老血的打动……
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一张老脸赤红,宇文俭晓得陛下已经活力了,战战兢兢见礼道:“陛下,请宽恕老臣莽撞……老臣身材有些不适,少府监公事繁忙,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告病,在府中调度。只是少府监担当诸多庶务,如果无掌总之人恐怕乱成一团,故而恳请陛下另择贤达统领少府监,老臣情愿退位让贤,致仕告老……”
“喏……”
就算是孙思邈、袁天罡等等在各自范畴学究天人环球无双之辈,亦不敢当天子这么一句,更何况他一个戋戋办理工匠的少府监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