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内心哂笑。
他现在场子都悔青了。
丘行恭目光盯着“粽子”,缓缓道:“周兴,你与神绩情同手足,神绩一贯待你不薄,现在他蒙冤惨死,你莫非就不想为何报仇雪耻?”
丘行恭身为主家,天然不能让李元景上完香就走,请到一侧的偏厅,命人奉上茶水,接待一番。
丘行恭起家,推开偏厅一侧的一道门,走了出来。
丘行恭缓缓点头,问道:“我也不消你去给神绩报仇,你只要老诚恳实的奉告我,你到底是如何晓得神绩的尸身在海军的船上?”
丘行恭木然道:“陛下已然下旨,由三法司审理此案,想必不日便能找出真凶,为吾儿雪此深仇。”
薛万彻哼了一声,杜口不言,神情轻视。
“我我我……不敢了……”
薛万彻瞅瞅附近无人,便向前凑了凑,凑到丘行恭身边,神情狰狞道:“丘兄莫非还看不清楚?那房俊背后的背景通了天,若无真凭实据,谁敢定其之罪?那兔崽子看似棒棰一个,实则奸刁奸滑至极,如何能够给本身做的事留下把柄?以是三法司不过就是做做模样罢了,如果丘兄想报仇,也只能暗中集结人手……”
“万彻,慎言!”
若真凶是房俊,将丘神绩的尸身藏在船上的独一解释便是诡计扰乱视野浑水摸鱼,今儿给人一种“我杀了报酬何还要放在本身船上”的迷惑,一次来洗白本身。
两人一唱一和,丘行恭却始终耷拉着眉毛,无动于衷。
这话……骗鬼呢。
薛万彻狠狠一拍茶几,瞪眼丘行恭,道:“丘兄昔年纵兵殛毙食民气肝,亦未曾皱过半分眉头,怎地老了老了,倒是连当年的一腔血勇都萎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连这个你都能忍?”
“伯父饶了我……啊!”
周兴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嘴巴里的牙齿都掉光了,目光涣散瑟瑟颤栗,断断续续道:“神绩对我好,我有岂是无情无义之人?如果能够替神绩报仇,就算是要我搭上命,我也毫不游移!”
薛万彻则瞪着牛眼,大声道:“王爷此言差矣!吾等身为武将,讲究的便是马革裹尸称心恩仇,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难不成儿子死了还恰当个缩头乌龟?不管殛毙神绩贤侄的凶手是谁,只要你丘兄喊一声,某薛万彻拎着刀跟着你,需求为你讨这一个公道!”
“粽子”不但手足被捆得紧紧的,连嘴里都塞出来一块破布,看清楚丘行恭的样貌,赶紧扭动喊叫,冒死挣扎,却只能像蛆一样爬动,嘴里收回呜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