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倒也无妨,不过是闲来消遣罢了,又非上瘾,见到窦诞不玩了,也便各自起家捧着茶壶坐到窗前的书案前,伏留伏留的喝着茶,拿起朝中一些趣事闲谈。
长孙无忌哼了一声,道:“那小子清楚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此大摇大摆的说是要出海剿除高句丽海军,朝野高低又岂能没有高句丽的密探细作?只怕这会儿早已将动静传归去,高句丽的海军必定隐迹遁形,寻无可寻,房俊剿除高句丽海军是假,实在目标,必定是南海日趋放肆的私运。”
窦诞吃了一惊,忙道:“那要从速告诉宋国公才是,某听闻家人说,现在东海南海之上的私运船队愈发猖獗,房俊返京以后苏定方等人仿佛办理也不甚严格,如果房俊这回俄然杀畴昔,恐怕那些江南士族要丧失惨痛了。”
坐在长孙无忌下首的老者眉毛斑白,一张脸又瘦又长甚是丑恶,将一张象牙制成的麻将牌打出去,道:“一筒!方才来时路上听闻房二那厮又被天子给揍了?”
这老者名唤窦诞,出身河南窦氏,其父窦抗乃是李二陛下生母太穆皇后的族兄,正儿八经的外戚。
不但不能计算,还得惯着,谁叫这老货乃是窦氏硕果仅存的几位族老之一呢?
另有一名一向未曾说话的清癯老者,恰是宇文士及……
说话那白白胖胖的老者仿佛有些后知后觉,话说出口方知不当,瞅了一眼老脸拉得老长阴沉得将近滴出水来的长孙无忌,又是难堪又是忐忑:“这个……老朽口无遮拦,赵国公勿怪,勿怪……”
可别人不当回事儿能够,这牌桌上另有长孙无忌呢……
牌桌上顿时一静……
长孙无忌则摇点头,叹口气道:“就算提示,又有何用?宋国公此次南下返回江陵,说是祭祖,实则必定是前去束缚族人,一面被房俊往死里清算。可就算他返回江南,又有何用?那些江南士族早已经被私运的暴力冲昏了脑筋,即便面对刀山火海亦会铤而走险,他萧瑀想要管束也不成能。实在现在看来,皇家海军这一年来对于私运之事大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说不得便是房俊之奸计,以此放纵江南士族放松警戒越陷越深,到时候清算起来,那才气名正言顺……”
只是此人实在是昏聩无能,仗着有个好的家世谁都捧着敬着,长孙无忌岂能跟这等人计算?
四人身边尽皆备有一个矮几,上头放着茶壶点心,以及一小摞皇家钱庄发行的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