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哭笑不得。
特别是吴王妃最后一句话,何谓“生生世世,愿为连理”?
诸人亦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幸灾乐祸。
李思文一脸无法,辩白道:“王妃您可别冤枉人!不是吾等不替二郎挡酒,实在是连酒桌都上不去啊!”
高阳公主哼了一声,不满道:“学不来呀,这丫头生着七窍心机,你脑筋里想甚么她都能晓得,算计起来能坑死人不赔命,学不来,学不来!”
这就是封建王朝对于妇女的束缚与制裁,这与后代的理学无关,乃是自古以来便已有之的行事原则、纲常伦理。
是窝在长安当一个繁华闲王,还是如吴王那般,跳出这个圈子,去斗争拼搏一回?
新房内,红烛正燃,锦被流苏,暖和如春。
韩王妃宠溺的在她额头点了点,嗔道:“你呀!也老迈不小的,怎地还老是这般率性?这方面啊,得跟媚娘好生学学!”
当然家中大郎萧锐曾提及过房俊的样貌,但“肤色微黑”“健硕强健”那是甚么好话么?想必亦是怕蜜斯心有隔阂不肯委身下嫁,故而往好了说……可这话话语若还是往好了说,那么这位姑爷的样貌……大略是不说也罢。
萧淑儿端坐在炕沿边,头上戴着凤冠,蒙着盖头,一袭纹龙绣凤的大红色吉服紧裹住她纤细的身子,只感觉身下的火炕炙热,屋子里仿佛也燃了地龙,热浪滚滚,使得她微微排泄一身香汗,连呼吸都不畅起来。
究竟上,撤除荆王李元景那等心机叵测、别有用心之辈,任何一个皇族后辈,谁不想屏藩一方、封国天下?留在长安,再是高贵,亦不过是一个闲散亲王,可封建天下,哪怕只是一个穷山沟沟,那也是王……
萧淑儿悄悄点头,红色的盖头微微泛动,柔声道:“不必,忍一忍就好。”
韩王妃悄悄打了她手臂下,嗔道:“这会儿了,吃甚么飞醋呢?你但是公主,金枝玉叶的当家大妇,这般妒忌之心可千万要不得,传出去让人家笑话,不是妇人之道。”
几个小子一脸愁闷,却又无言以对。
还是得好发展进一番,不然连喝酒的资格都没有,有些丢人。
和侍女将房俊搀扶进新房,韩王妃与高阳公主随后跟出来,至于李思文等人,则尽皆退下。不是不想闹洞房,只是这位萧家女的身份实在过分敏感,不但仅是兰陵萧氏的嫡女,更是南梁王朝的血脉,加上韩王妃站在门口凤眼一横,俏脸含煞,一棒子损友只得悻悻拜别。
又谈笑了一阵,时候不早,众位来宾便纷繁起家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