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承乾道:“杨妃娘娘、韦妃娘娘、另有燕妃、阴妃、徐妃等几位朱紫,尽皆有犒赏送去,便是长乐与兕子,也有礼品相赠,倒是父皇未有犒赏颁下……”
气的是一个混小子耍楞脾气,都耍到他这个天子头上来了?笑的是固然平素看这小子做事沉稳,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弱冠少年,心性不决,本身正视的东西被别人视若敝履,便不平气起来,誓要做出个模样印证他的精确。
放下茶盏,李承乾啧啧嘴,看着房俊,道:“即使父皇对种子略有轻视,可二郎如此率性,毕竟不当。”
房俊无法点头。
李承乾见到房俊的神情,不免有些迷惑,莫非这些种子当真如他所言那般?
说到这个,李承乾便叹了口气,大倒苦水:“政务倒是没甚么,这些年来孤一向帮忙父皇措置政务,总偿还是有一些经历的,倒也不止出了甚么不对。只是雄师在外,这兵员粮秣的调拨便是重中之重,兵员绕不过关陇,粮秣绕不过江南,这已经不是孤之才气如何的题目,母舅与孤现在描述陌路,岂能默契共同?江南那边也多有谋算,就算宋国公现在站在你这一边,却也不代表便能够整合江南,这帮家伙少不得给孤使绊子,一想到这个,孤就一个头两个大……”
李承乾接过萧淑儿递来的茶盏,点头浅笑称谢,而后呷了一口茶水,滚烫的茶汤入喉,一股暖和芳香的热流窜入腹中,一起酷寒尽皆消逝。
萧淑儿卸下了锦服洗去了铅华,布衣荆钗素面朝天的模样清纯似水,一袭葛麻的红色衣衫纤秾合度,罗袜乌黑,正带着几个侍女用一个红泥小炉煮开了山泉水,冲泡了一壶清茶,又筹措了一些精美的糕点,放在桌上。
太子李承乾闻言,放动手里的羊毫,悄悄转了转发僵的手腕,略一深思,正色道:“房俊平素看似恶劣,脾气暴烈,实则心有斑斓,言之有物,闲事之上,从无妄言。这些种子到底可否达到他所言之产量,儿臣亦不成知,但是这些种子将将运到关中,他便将骊山之上所属房家的温棚内统统作物尽皆肃除,腾出空位用以培养种子,但此一项,其丧失便不下于几十万贯。父皇,房家温棚里的那些个菜蔬生果,在这寒冬腊月里的确价比黄金呐!成果呢?房俊眼睛都不眨一下……故而,儿臣以为那些种子培养胜利以后,产量或许达不到他所言那般骇人听闻,却绝对远胜于眼下大唐的任何一种作物!”
“依太子的观点,房俊所言之高产作物,是否夸大其词,耸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