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是突厥故地,现在却仰仗大唐鼻息,方才定居于此。
往北看去,草木凋敝的田野一马平地。
兵卒回道:“那人不肯说出性命,只说其姓赵。”
但是现在,统统仿佛都将要落空了。
一个副将脚步缓慢的前来,大声说道。
阿史那思摩哈哈一笑,亲身搀扶着老者从马背高低来,笑道:“您瞧瞧,即便十年不闻您的消息,哪怕是一条突厥的老狗都还记得您的模样。当年如果您没有失落,颉利可汗想必亦不会兵败阴山,汗国灰飞烟灭……”
阿史那思摩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牵着马缰,穿过落满积雪的长街,直抵位于城中的将军府。
“姓赵?”
投降大唐以后,李二陛下对其非常信赖重用,敕封其为右武侯大将军、化州都督,厥后又敕封其为乙弥泥孰俟利可汗,统御突厥降人,命其度过黄河,定居在白道川,并且于定襄建城,世代为大唐之屏藩,悠长替大唐保卫边陲。
迎着漫天风雪,阿史那思摩叹了口气,吁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在面前消逝。
当然,二十万只是薛延陀的自称,阿史那思摩信赖,那只是他们吹嘘出来的数字。夷男可汗“胜兵二十万,立其二子为南北部,别离统御”,最强大的时候薛延陀也不过是二十万铁骑,又如何能够全数南下,海内一个兵卒都不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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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利可汗死了将近十年,昔日帐下虎狼早已分崩离散,散落在草原各处,早已互无联络,本日竟然冒出来一个故交?
府门翻开,自有府中的白叟出来驱逐阿史那思摩,见到自家仆人竟然给别人牵着缰绳,顿时傻愣愣的站在那边不知所措。待到看清了顿时老者的面庞,这个老奴浑身一震,拜倒在地,口中大声呼道:“老奴见过先生!”
但是值此薛延陀大肆南犯兵临城下之时,有人自称“故交”前来求见,谁晓得会否有甚么奥妙之事?
不见也不当……
抢先大步流星沿着城墙,向着西门而去。
更何况,此次率军南下的乃是夷男的次子漂亮设,其宗子拔灼才是汗位的担当者,现在正守在郁督军山的可汗牙帐,其帐下的军队才是薛延陀真正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