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契苾可勒带返来的动静,夷男可汗再也没法保持以往的安闲平静,一把将面前桌案上的金樽掷于地上,大怒道:“都是酒囊饭袋么?十万雄师消息皆无,是死是活连个动静都没有,武川镇屯驻重兵固若金汤,竟然一个时候便被攻陷?尔等误我!”
大唐的单于都护府长史?
正自纠结踌躇,俄然见到账外有人大步出去,大声道:“启禀大汗,有汉人自称大唐单于都护府长史,有十万孔殷之军务,前来献于大汗……”
他是夷男可汗庶宗子曳莽的亲信,一力保扶曳莽上位。
谁能信赖固若金汤几近不成能被攻陷的武川镇,会在一声轰然巨响以后土崩崩溃、崩裂坍塌?
那守将只是哈腰见礼,目送马车拜别。
若非契苾可勒这个武川镇的守姑息跪在本身的面前,夷男可汗都会以为这定然是阿谁无聊的混账跟本身开的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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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陀虽无大唐严明之军纪国法,但“一碗水端平”的事理还是晓得的。
他不欲措置契苾可勒,可契苾可勒丧失武川镇,导致数万雄师毁灭,这等严峻以结果若不能严惩,今后再有别人产生近似之事,如何办?
薛延陀牙帐。
这带给薛延陀人的并未多少气愤,唯有无尽的惊骇,毕竟眼下大唐兵甲之利冠绝天下,东突厥被李靖千里突袭一朝毁灭的故事还是在草原大碛之上传播,谁晓得本日之薛延陀,会否重演当年东突厥的那一幕?
谁能想获得,本来是薛延陀出兵漠南,意欲经略定襄,逼迫大唐采取和亲之要求,凭此使得薛延陀在漠北的统治职位愈发安定,成果情势逆转,二王子带领的十万雄师消息皆无不说,唐军更是兵出白道,悍然攻陷武川镇直抵漠北,现在连山南樊篱的赵信城都被攻破了。
有谁能够推测横空出世大范围利用于战役当中的热兵器,就会让他给碰上?
不然如何服众?
现在夷男可汗诸位嫡子当中,拔灼被摈撤除北海,淡出核心,漂亮设存亡未卜下落不知,想来亦是凶多吉少,曳莽担当王位最大的停滞就只剩下嫡宗子突利失,而契苾何力,恰是突利失最果断的拥戴者!
待到赵德言垂垂走远,守将才直起家,返回关内,前去寻觅一向养伤的阿史那思摩,商讨看看可否如赵德言所说那般出兵援助定襄,撞撞运气,也捞取一个杀敌安邦的功劳……
曳莽是庶宗子,非是夷男可汗正妻所出,但是因为脾气温厚礼贤下士,平素对待部下族人极其驯良,故而在薛延陀族中声望甚高,深受一些老臣之看重,意欲将其搀扶为下一任可汗。